故乡纪行——第三日 回家
车到长街,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很快就到家。“你到了?现在哪里?”父亲问。
“到了两天了,我现在长街,回到城关就下来。”我答。
“怎么不回来住呢?到长街去干嘛?”
“我旅游去了,散散心。为出行方便这两天住在城关,刚从伍山石窟出来,这就回来。”
“好吧,那你快点回来吧。”说完,父亲挂了电话。
在东站招了辆出租车,驶出城关上了大道。这条大道是通往宁海西部和南部其他各市县的必经之路,新修成的宽阔路面笔直平整,半封闭如高速公路,到黄坛的六公里路程仅五六分钟就走完。这使我想起了以前,那时可不是这般光景。
我第一次回老家是我六岁(虚岁)那年的清明时节,父亲带着我和大姑一起,在十六铺码头上的船,颠簸了一夜。天亮时,我迷迷糊糊趴在父亲的背上下了船,父亲背着我走了一段路,然后好像是在等车,车还没来,我又睡着了。
“该醒醒了,还没睡够啊?”父亲的说话声让我醒来,睁眼一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站着的地方停了几辆肮脏破旧的汽车,路面坑坑洼洼,好像是个汽车站。旁边有几条窄窄的小巷,两边的房舍老旧不堪,路上冷冷清清,没见几个行人,更没见有车辆驶过,倒是路边几棵看似很有年头的大树在仲春的阳光下生长得枝繁叶茂,焕发着勃勃生机。
来了几个人,拖着一辆板车,他们走到父亲与大姑跟前,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打了招呼,随后好像很开心地说着什么。说了好一会儿,我一句都没听明白,正有些烦躁,忽然一双大如锅盖的巨手将我托起和行李一起放在板车上,一干人上路,走上了去黄坛的大道。说是大道,其实两辆板车相对而行时看着都有点悬。有人和我说话,说的普通话更难懂,实在无法交流,于是我平躺在板车上,不理他们,他们也不再理我,自顾自说着天书般的语言。一路景致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又迷迷糊糊睡去。
再次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村口有一棵大樟树,大樟树前有一条水浚的村庄,这里的村舍和我住在上海弄堂里的房子很不一样,可鹅卵石铺的弹硌路是差不多的。村后有山,青青的一片,看上去好高,又好远。有好几个比我稍大些的,还有个别和父亲年龄相仿的人在喊我“弟弟”,我迷茫地看着这些陌生的脸,脑子里拼命地搜索,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们。
之后几天,父亲和大姑去办事,还上过一次山,摘了一把杜鹃花给我玩,但基本上是把我关在亲戚家里,实在无聊。比我大几岁的玩伴见了,就去抓来青蛙,在青蛙腿上拴上线,让我牵着跟着一起跳。不小心松开了线,青蛙跳入草丛逃跑了,玩伴们只好再去抓一只来。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有人给我做了个弹弓,我开心地接过,马上拿来马粪纸捏“子弹”。可我的射术实在是差,射出的“子弹”都是胡乱飞去,什么都没有收获到。于是扔掉弹弓,练习“骑术”,还在家乡的竹子结实,任凭我练得再勤,“坐骑”—竹椅竹凳一点都没损坏。
几天后,天还没亮我就被叫醒,吃了几个水煮鸡蛋后,又是一路迷糊着回到了上海。
后来我长大,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中几次访亲又走过这条路。那段时期,这条路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有两排下半截刷了白灰的树木直立在路旁,若是夜晚行车,打开车灯就很容易看清道路。道路两旁的农田总有人忙碌着,在隆冬季节,一畦畦绿油油的麦苗装点了枯黄的底色。远山几乎没了大树,且都疤痕累累,几乎每座都被刨去或大或小一角,有的甚至劈去了一半,裸露着碎石,像美女脸上的巨大伤疤。这是早期个体户开山取石的杰作。
村里的弹硌路依旧,许多新居夹杂在老宅间,走了下发现陌生的面孔更多,还有许多小孩,都是下一代的,我的辈分又上去了一层。我住在乾哥和荣哥家里,他们带我去县城,那时的城关镇有了很多新房子,十分热闹。城隍庙一带和电影院附近最是“闹猛”,打架斗殴也经常在这里发生,我曾有几次“观战”,他们打得激烈,我看得开心。
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我频繁出差,频繁路过家乡,几乎每次路过,都下车来回去看看,也是每次都走的这条路。冬季,田里不再看到有种小麦,黄黄的土堆着一垛垛黄黄的稻草。封山育林数年后,山上草木繁盛,小树长成了大树,愈合了“伤疤”。村里和县城一样,楼房替代了老宅,而老宅成了文物,弹硌路早已换成了水泥道。虽是在家乡的农村,已感受不到与城市有太大的区别。
“师傅,请在大樟树边上停车,我到了。”看见过了村口的大樟树,我才从回忆中醒悟过来。出租车司机还不错,倒了下车,让我少走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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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大樟树十分有名,远近的人都知道,从老远就能看到它伞盖一般的伟岸身影。可现在只有走到近前才可看到,在它身旁的水浚前的大片路边农田都盖起了楼房,大樟树被缩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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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就在大樟树下晃悠,看到我下车,老远就问:“怎么这么久才到啊?”
“我在长街换车时耽搁了一会儿,已经很快了。”我答道。
走进家门,见院子里满是花盆,这都是父亲在山上挖来的树桩。我还未及细细欣赏,母亲已给我下了一碗米面叫我吃下,又催促我去洗澡,让我换下这几天里不知道湿了几回又干了几回,气味不太好闻的衣服,拿水泡了。
收拾停当,跟着父亲去几位叔伯家里打了招呼,聊了一会儿。父亲这一辈现在只有四人健在,其他的就已作古,再就是表亲还有不少,也都已垂老。很多平辈的很少走动,大多很陌生,更不提下一代人。有几个被老人带着的孩子在老人的提示下唤我“伯伯”﹑“叔叔”,我只得嘿嘿笑着答应。
聊了会儿回家,见雨又下起来,便辞了叔伯回家去。刚走进院门,就听见一个小孩的说话声:“奶奶,你说的是个大宝宝吗?”
“哈哈!等下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哦,我想是的,嘻嘻!”
我走进堂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背对着门正边做作业便和我母亲聊天,没看见我进来。我一把揪住她的“马尾巴”说:“你在说我是吗?”
女孩回过头看见我,楞了一下,马上嘻嘻傻笑不止。
“你叫什么?”
“我叫梦琦!”
“那你该叫我啥?”
“伯伯!”
很快,我就和这个侄女聊成了好朋友。
晚饭后梦琦打着伞,带了一个更小的小女孩来,给我介绍说:“她叫心琦,是我妹妹。她在幼儿园上学,她的老师叫她开心果!”心琦有点怕生,眨着大大的眼睛不敢看我。
我取出相机,说:“来,我给你们拍张照,先想好做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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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女孩一下子来了精神,心琦也摆出了各种造型,她们纯真烂漫的笑容留在了我的相机里,映在了我的心里。(未完待续)
写于2009年3月3日 LZ 图片无法查看. 哎.. 童真的一幕没有眼福了.. 接着看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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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五月天 2# 四季丽家
奇怪了,我这里显示很正常的。 3# 聪明八戒
谢谢你能看看! 慢慢看 可惜啊,图片不能欣赏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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