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酒无名
至 酒 无 名对一个酒徒来说,觅到一樽好酒就象找到人间至宝。现代酿酒工业越来越发达,工艺似乎也越来越先进,各种各样包装精美的酒通过日益发达的传媒手段,名气越来越大。然而,真正称得上好酒的却越来越少。酒桌上觥筹交错的豪饮,强人所难的干杯,让我们越来越怕酒,甚至恨酒。
我还没有资格称得上真正的酒徒,因为怕喝醉。醉酒后那种口干唇燥,头疼欲裂,翻江倒海,丑态百出的记忆,令人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更不用说对身体的伤害了。因此我平时都是浅尝辄止,不敢放肆。惟有一回,喝得奇怪,醉得愉快,回忆起来的感觉竟是非常美好。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年也是这个时节,我独自在海南岛骑车旅游,恰逢农历三月三。三月三是黎族的重大节气,类似于西方的狂欢节。人们在这一天汇聚一堂,唱歌跳舞,喝酒玩乐。青年男女们在这一天追逐嬉闹,对歌谈情。那天我骑车至海南中部白沙县的一个村寨,被村子里的一位黎族长者邀至寨中,与他们一起欢度三月三。
白沙县在五指山主脉的西南延伸余脉上,境内沟壑交错,景色秀美。但交通极为不便,外人罕至,聚居的绝大多数都是黎族同胞,这也客观上保存了黎族几千年延续下来的民族文化传统。各村寨所呈现出来的原生态,令我这个外乡游子每每惊奇不已。比如稻,这里有水稻和旱糯稻二种。种水稻不需要育苗插秧,只在耙平的水田里撒上稻谷种子,然后什么也不管,没有除草施肥治虫一说,种出来的稻谷粒粒饱满,澄黄透亮,米质特好,只是产量极低而已;而种旱糯稻就象我们种麦子一般,黎族人在山中将一块地围起来,火烧之后过几天就可播种,基本上也是撒手不管,然后坐等收成。旱糯稻除了用来做当地的一 种米糕外,主要用来酿酒。
据说黎族的历史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酿酒的历史自然也非常古老。他们运用自然发酵的方法,将旱糯米蒸熟揉碎成粒,再用黎山一种特有的植物和米粉制成的“白药”碾至粉末状,掺入其中装坛,一日后取少量冷水沁入并封口,然后埋入地下一至三年。酒的香味和颜色随埋在地下的时间而异,一年酒色呈黄褐色,二年红色,三年变成黑红色。存埋三年的酒,味醇香浓,一般只在重大节日及贵客临门时才开坛享用。我不知道这种酒的叫法,用黎语好象叫“饼”或“槟”。
长者捧着一坛黑色的小陶罐,清洗完外面的泥巴后,叫我跟他一起蹲在地上,然后开坛,只听得“嘭”的一声,如同开香槟一般,这也是我宁愿叫它“槟”的原因。一股浓郁的酒香飘出,让人禁不住咽了口唾液。接下来的喝法极为奇特,没有碗,也不用酒杯,更没有下酒菜,长者给我一根竹管,下端用竹片编成五个筛子一般的形状,插入坛中,请我就这么蹲着吸饮。这个下端的奇怪形状,可能是为防止吸入酒糟吧,我想。
酒入喉中,醇厚、微辣,一股暖意沁入肺腑,是我从来没有感受
过的味道。我又用力吸了一口,细品慢咽。不像白酒,也不是我们家乡经常喝的自制糯米老酒,更不似红酒或香槟,很难形容这种叫“槟”的酒的味道。但有一点,的确很好喝,既不太浓烈也不寡淡无味。不知不觉间,一坛酒已去其半。拿出底端沾着酒糟的竹管,我估算着,约莫喝了两斤吧。
我站起身,感觉神清气爽,半个多月的旅途疲劳顿消,浑身充满力量。据说此酒滋补养身,去湿防病。黎族妇女坐月子都要喝上一坛,我想果然功效非凡。但二十分钟后,感觉不对劲了。我发现脚下踩的不是坚实的大地,而是棉花或云端,整个人轻飘飘的,好象能飞起来,却没有往日醉酒后的感受,头一点也不疼,口也不渴,反而觉得一身是劲浑身皆胆,就是跑上百十里地也不会累似的。原来醉乡是仙乡,古人诚不余欺也。怪不得李白杜甫东坡们钟情于此物,醉酒后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至真、至纯、至朴之物,方为人间大美。大音稀声,大象无形。清水无香,至酒无名。
不怎么会喝酒 不过会喝点红酒 感觉有点甜中带涩 想放任自己喝醉的冲动 呃。希望有机会和老师一醉方休。 引用“对一个酒徒来说........” 看的出楼主不是个单纯的酒徒~酒徒的字眼配不上楼主。。。。。。。 路过而已,顶一下 文学底蕴是从小积累出来的。总想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帖子都如此肤浅。 何以解忧 惟有杜康 看完真有点醉了. 醇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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