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行之三，蒲甘(上)， 万塔之城，有万千个故事，不仅仅是摄影师镜头里的美照。
12月25日一早我们离开曼德勒，前往蒲甘。140多公里的路开了近4个小时，虽有一段所谓的高速公里，但也是不封闭，无隔离带，无立交，马车也能上去的路，只是稍宽一点而己。开得并不高速，还不如国内的县级公路，大部分路段是仅够二车交汇的普通柏油路，穿村过寨，弯弯曲曲。沿途为伊洛瓦底江流域平原地区，土地肥沃，雨量丰沛。从车窗看出去，水果挂枝，稻田金黄，蔬菜嫩绿，牛羊成群，若不是经常出现低矮的竹片为墙稻草为顶的农舍，还以为是非常富裕的地方。说实在，老天对缅甸真的不薄，缅甸的百姓也非常淳朴。那是什么原因使他们的国家如此贫穷落后呢?可能有很多人在问这个问题。
在途中吃午餐，到蒲甘后先入住。酒店环境很好，在高高的椰树林里，很凉爽，房间也大。门外不远就有一大片佛塔群。我们午休到下午三点才出门，以避开烈日。现在虽是冬季，但蒲甘的中午气温都在30度以上，女士们都撑阳伞涂防晒霜岀门。
蒲甘在缅甸中部，是历史古城，佛教文化遗址众多，有万塔之城之称，从资料看到的都是佛塔，大大小小，新新旧旧，有金光闪闪的，也有断壁残砖的。
我们去的第一站是蒲甘最美的佛塔一一阿南达寺。
一、阿南达寺
阿南达寺是蒲甘最漂亮的建筑，院区非常大，正中间就阿南达塔，基座呈乳黄色，方正宏大，塔体金光闪闪，塔尖高耸入云，主塔周围小塔环绕，给人非常舒心畅意美的感受。塔基东西南北各有一门可进出，塔内中心是高达十米的释迦牟尼立佛，围绕四尊立佛有三圈通道。按以前的规矩，最里圈通道只准皇族通行礼佛，中间圈通道是官员通行礼佛，最外圈通道才是普通百姓礼佛。
神奇的是朝南一尊佛象的面部表情，在每一圈的通道口看的表情是不一样的，最里圈看很壮严，中间圈看略有微笑，外面一圈看明显笑意。导游说，这很有寓意。对皇家慎严壮重，是要求他们重视百官善待百姓，对百官微笑，是鼓励他们尽心尽职为百姓服务，对百姓和颜悦色，是宣示佛爱从生，佛佑众生。
我很赞同这样的解释，这不仅是古代工匠的艺术杰作，更是对佛教思想的深刻领悟。听说现代的工艺美术家已无法复制这样不同角度呈现不同表情的塑像。也许这不是工艺技术问题，而是对佛的虔敬与领悟不够，身心的修练不够吧。
导游说，这个佛塔还有另一杰作。佛塔很大，全由红砖彻成，佛像又都塑在靠近塔中间的位子，殿、通道又不能很宽，又不好开天窗，一般在佛像前肯定会很暗，且通风也不会好。但古代工匠解决了这个问题，具体方法导游没说，但里面没灯光，但没感觉昏暗，游客很多，也不感觉闷热，还很清凉舒适。这佛塔比西班牙天才建筑设计大师高迪设计的巴塞罗那的“圣家族大教堂”，足足早了700多年。
现已无法查出设计师是谁，我想他一定是天才中的天才，或许是佛主派来的。看看缅甸的古人，当对缅甸重新认识。
最里通道所见佛像
中间通道所见佛像
最外通道所见佛像
二、达玛央吉佛塔
离开阿南达佛塔后，一会儿就到了。我远远看去有点像埃及的金字塔，但没有佛塔通常的尖顶，似乎象被削了一样的不协调。
与其他佛塔一样，在拱门前就脱了鞋光脚进去，但佛塔外都是沙石地，走起来脚底生痛，有石块铺的地上和塔内廊道上有不少小石子，踩着更痛。
佛塔结构与阿南达塔相似，正方形，东南西北各有一门进出，但只有靠外墙一圈廊道。感觉有点闷，但光线很好。走到一处门口，导游指着一块上面有十字凹槽的石头让我们猜这是干什么用的，但没一人猜对。她说这是行刑台，剁手用的，剁手?
她说当时国王拿勒胡是谋杀了自己的父亲与哥哥而夺得王位的，也许是为消除心里的恐惧，而筹建这座佛塔，以求佛主宽恕，企求赎罪，结果反罪上加罪。所以他对工程质量要求非常高，要砖缝插不进针，专门派人监工，发现那个工匠彻砖不合格，就在这块石头上剁去手掌。导游随手指着门傍的砖墙让我们看，的确非常严密。也许是佛主显灵，塔刚建好基座，他就被人谋杀了。 后续者只草草收尾了结。
所以，导游说 这虽是蒲甘塔体最大的佛塔，也是最坚固的佛塔，上千年来地震、战火、风雨浸浊都没撼动它，但是“烂尾楼工程”，而且建造时充满残暴与血腥。剁手台与砖墙
佛塔千年没倒，但筹建的国王早就倒在了历史的垃圾桶里。佛本慈悲，建佛塔也是宏扬佛的慈悲，以残暴的手段去建，即便建成也非佛塔，而是警示塔。也许这也是阿南达佛塔至今保持原貌，不增不减，不生不灭的原因吧。
蒲甘王朝是第一个统一缅甸的王朝，也是第一次将佛教定为国教的王朝，与柬埔寨的吴哥王朝同时代，是中南半岛强盛的双雄。但蒲甘王朝100多年后的子孙，却忘了祖先立佛教为国教，是因为佛教宣扬自律、仁慈、平等的理念，是立国之本，而不是把佛教当作奴役人心的手段。拿勒胡王不被佛抛弃，也必然也会被民众抛弃。
三、瑞喜宫塔
瑞喜宫塔是第二天上午去的。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
瑞喜宫塔，是蒲甘最古老的佛塔，是蒲甘王朝第一代君王阿奴律陀王，第一次统一缅甸后，第一次将佛教列为国教的象征。
这几日天天看佛塔，虽有点审美疲劳，但一见佛塔规模宏伟，统体金光闪闪，四围有无数形态各异，大大小小的佛塔、金枝、亭台和各种浮雕、雕塑环绕，令人非常震撼。信徒、游客比前面二个佛塔多，热闹非凡，我也随之兴奋起来。导游说这是典型的缅甸佛塔形状，赫赫有名的仰光大金塔也是根据这样子设计建造的。而且这个佛塔全是用石块垒成，非常坚固，近千年来经几次地震，丝毫未损。也许如有些信徒说的与塔内藏有佛骨有关。
尤其听说塔体的金色是千百年来，一个个信徒贴的金箔累积起来的，我深受感动。缅甸之所以为佛国，不是一个国王一道圣旨就能决定的，而是无数虔诚的佛教信徒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在主塔旁边地面上好似人为敲出一个碗口这么大的洞，里面只一汪水，外面围着好多人，拿着手机对水洞左拍右拍。导游说，这一汪水能看到塔尖。
传说塔建成后，国王来视察，因阳光强烈反射，国王看不清珠光宝气的塔尖，有一聪明的大臣选一位子，在地上敲了一洞，注上水，塔尖就倒映到水洞里。有同伴挤进去拍了难得的一照片分享。很有趣味。
在主塔边上有一个叫“父子殿”的小殿，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殿内有二尊父与子的塑像，父在前坐得低，子在后坐得高。古拙有趣，憨态可掬。导游说，象征修行不在先后，在虔诚与用功。子胜父，徒超师，应是常态。虔诚则心静，用功则易成。这是二尊神吸引很多人朝拜的原因。有点象中国的文殊菩萨道场的寺院和文昌阁。
尤其吸引家长的兴趣。正好有一家人带着二个刚出家还俗的小男孩来，夫妇俩与导游聊得很开心，我听不太懂。看一家都很开心的样子，大概觉得寺院出家也去了，“神”也拜了，将来儿子应该前途无量。
二尊神身上插有很多纸币，都折成开口的三角形，导游说这象征财源滚滚而来，且进多出少。似乎又成了中国的貔貅或财神菩萨了。正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我忽然觉得，似乎宗教不仅要高深的教义，更要有通俗的教化，才能传播久远。
作者：高卫星
供稿：潘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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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给出国旅游带来不便，为此将高卫星前几年的缅甸游记发到宁海在线，让还未去缅甸旅游过的朋友一起分享。
全靠高兄出游早，现在疫情期间，就无法出国了，打开帖子看看，在网上游游，或许也有一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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