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 “赵家墩”
本帖最后由 老中介人潘 于 2021-6-22 09:55 编辑在我的记忆中,宁海的城北平原是一片肥沃的良田。那里盛产稻谷,素有“北粮仓”之称。有一首民谣:“东门沥卤搭浆,西门大棒夹枪,南门菜头萝卜,北门金银珠宝。”这里说的“金银珠宝”指的就是产粮区。随着新中国日益繁荣富强的行进步伐,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位于我县城北平原,距大中山西南方向不到500米的“赵家墩”的变迁就是一个缩影。提到“赵家墩”,就得先说说赵家村。该村现属桃源街道湖西社区。原先是回浦乡紧邻冠庄前方的一个小村庄。昔日的村子形态布局是呈带状分布的。东濒颜公河(现在的天明湖),南朝隔水洋,西临甬临公路,北靠冠庄大村。这里的民房绝大多数都是矮小平房,有很多墙体甚至还是泥捣墙。屈指可数的几处四合院,也只是两层砖瓦房。在当时,那可称得上是高楼大厦了!由于赵家村地处城北平原,冬天时,总是北风呼啸。大概是为了抵御风寒吧,聪明的村民们便在整个村子的北面种植了毛竹。密密麻麻的竹子构成了一道绿色的“长城”,如果从冠庄这边望过去,又像是一条浓绿的大屏幕,把一个偌大的赵家村围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竹子,不能看到房子。这也给这个村子增添了神奇的色彩,注定将在这里演绎引人注目,并且拍案叫绝的喜剧!就在竹子林带东面后边不到50米的地方,有一个面积大约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大土墩。她高出地面大约有4到5米,就像一个天然的露天大舞台,傲然地展现在这宽广的城北平原上。当地的人们都称之为“赵家墩”。对于这个“赵家墩”,我情有独钟,在我的心目中,掩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也在我的心灵深处占据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家父在世时,曾不止一次不厌其烦地对我诉说:“赵家墩”曾是拯救我们全家生命的地方。早在20世纪20年代初,我的祖父迫于生计问题跑去上海打工。后来,由于战事和我祖母病逝,在我父亲9岁那年,祖父回到家乡冠庄。那时的农民,没有田地是无法生存的。祖父为了养家糊口,忍痛变卖了上海带回的生活用品和衣着,就在“赵家墩”旁边,从阔户人家里购得一亩水田,再在“赵家墩”边沿荒滩上,全凭锄挖肩挑,硬生生开发出一块旱地,用作种植瓜果蔬菜。全家人就依靠那一亩水田和那块旱地的收货,艰难地度日……直到解放后建立合作社时,那一亩水田自然归并给合作社了,而“赵家墩”的那块旱地,还是作为我家的自留地。“大跃进”时期,全国掀起“割资本主义”尾巴的风潮,形势所迫,我家“赵家墩”的那块旱地却再也不能种植庄稼了,只得回归自然,重新变成荒滩。直到困难时期吃大食堂后期,饥荒逼人,家父趁着夜深人静时,偷偷溜到“赵家墩”那块熟悉的旱地上,用双手抓除杂草,用小锄挖去乱石,再轻轻松土,小心翼翼地撒上菜头籽。一个星期后,菜苗儿破土而出,绿茵茵的,一大片一大片。家母也是在夜色里提着袋子,一把一把地拔来菜苗。然后,家母将这些菜苗择净,清洗,再巧妙地掺和在大食堂分发下来的薄粥中,再重新烧煮,才让家人们充饥。这样,一家人方能勉强填饱肚子,因饥饿所得的浮肿痛也渐渐消逝……这些就是家父的“赵家墩”救命之说。20世纪70年代,全国农业学大寨。“赵家墩”原先两个足球场大小的面积一下子缩小成两个篮球场大小,上面堆积着大小形状不一的乱石,成了名副其实的“乱石墩”。我曾猜想:这么多的乱石是从哪儿来的呢?也许就是400多年前明代神宗万历年间,宁海县县令颜欲章主持开凿颜公河时,民工们把挖出的泥石放在这儿的吧?不然,我们宁海第二大平原上哪能平白无故地冒出如此庞大的土石墩子?这可能就是“赵家墩”的来历吧?!四周的土墩子被人们削平了,蜕变成一丘丘平整的水田。我家的那块自留地,也就销声匿迹了……如今的“赵家墩”就连影儿也看不到了。这里的周边,已经蝶变成我们宁海的新城市中心——大中山前拔地而起的行政中心,气派非凡的国际会展中心,微波荡漾的天明湖,高楼耸立的蓝园、颐园、天明花园……再见了,令我牵肠挂肚的“赵家墩”!再见了“赵家墩”,愿你明天的前程更加光辉灿烂!
作者:潘云良
赵家墩与赵家村两个概念。赵家墩,是当年回浦公社胜利大队(现桃源街道胜利村)的一块旱地,就在天明花园小区某一角,在下面第一张图片的几幢高房子之中。而赵家村,是当年的回浦公社赵家大队,现在是桃源街道赵家村。人们走过气象北路(天明湖西岸),就能看到赵家村高高的村门口牌坊。走进赵家村,一排排崭新气派的排屋映在眼前,井字形大路穿过每户人家的门前屋后,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住户的现代化装修与摆设。南面有座高大宽敞的综合大楼,是村里的活动中心。赵家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村民们过上富庶的幸福生活。
感情似陈年佳酿,文笔如行云流水!贺! 本帖最后由 老中介人潘 于 2021-6-22 09:58 编辑
风水宝地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做的好不如生的好啊……
老中介人潘 发表于 2021-6-22 09:24
风水宝地
俺终于当上天明花园的房奴了{:9_294:}
潘云良写的《再见了,“赵家墩” 》的这篇文章近日发表在“今日宁海”。
潘云良写的巜再见了,赵家墩》,真实体贴,家乡同时代人都有同感。后来在《今日宁海》也看到了这篇文章。
一边阅读巜再见了,赵家墩》,一边勾起我青少年时代的回忆。当年,我家与作者潘云良家曾是同一大队(村)并同一小队(生产队)。我们在赵家后门有一畈田地,水稻田土质不是很好,松土层较薄,松土层的下方是青稀泥,因靠近颜公河(现在的天明湖),水利条件还是好的,在社员们的努力下,这里也成了一畈高产田。我家在赵家墩也有一块旱地,与云良家的旱地相邻,平时种些蔬菜、瓜果、蕃薯等旱作。那个时候,我父亲就是这个生产队的队长,小队长是个大当家,全队集体田地的种割,全由小队长安排指挥,队长忙里忙外,很少有空闲时间。云良的父亲,我叫阿叔,他经常帮助我家管理旱作,我们全家人很感激这位长辈。阿叔很有性格,对一般人不卖账,但对我父亲又是关心又是尊重,亲兄弟一般。云良的母亲,厚道、慈善、精干,曾是我们大队早期的妇女干部,我们叫阿婶,同我母亲讲得头来,经常帮助我母亲做衣服,做鞋子。上一辈我们两家人结下的深情厚义,延续到下一辈,我同云良三兄弟也是兄弟之称。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享受时代的幸福与快乐。愿祖国繁荣昌盛,日益强大,愿全国人民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陈国发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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