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庸星 于 2012-2-24 16:45 编辑
生命中醒时梦时各占其半,我总是分不清那过去的记忆和醒来的梦会有什么区别?
那块尖尖的石头会不会是古猿人留下的斧刃?会不会是天外的陨石?那潭清清的溪水是不是直通龙宫?是不是柳毅传书的路径?
我总是作这样的奇想,我总是做这样的梦。
百无聊赖地凝视天空时,我感觉自己能飞起来,飞到很高很远的地方,俯瞰大地,波浪滔滔,江河蜿蜒,山峦起伏,绿树凝翠。仿佛自己融合在天地之间。
对于灵魂的事,我笃信无疑,轻而易举地就能使自己的思维进入幼儿状态,反复观看自己的手,为何只生五个指头?仔细研究映在镜子里的眼球,究竟是不是透明;捏住鼻孔憋气,耳朵里会不会有烟冒出。
我甚至还清晰地记着二、三岁时做过的梦;甘愿为半块糖、一本小人书而耿耿于怀。并固执地让自己相信母亲还在家里等着我放学,等我去试穿她还没编织完工、半个袖子还插着竹针拖着线团的毛衣。
哦……我向往牧歌般的童年,充满抒情,充满变幻的童年。我不怕自己会老,生活的变迁割不断童年的憧憬。我开始努力地想要存下一点钱,决心要找一个僻静的山村,买几间屋、租几分田,过我童年般的生活。
庭院前要有一块空地,空地边放几块能坐能倚的石块,石块下开满红的黄的各色各样的野草花,蚯蚓粪像一颗颗黑褐色的宝塔糖拱出土面;翻开几块瓦砾,能捉到唧唧秋虫。
屋子里摆几把带靠背的竹椅,竹篾青而发亮。一张木桌尽量要大些,能铺得开宣纸,放得下笔、砚和清洗罐。
不在乎卧室与书房是否分开,床边只须堆得下要看的书。虽说是山中无甲子,但还是喜欢墙边立一个机械的自鸣钟,半夜醒来,能听到敲点的声音。
推开西厢房的窗,半亩方塘应该要有的,天光云影徘徊,飞鸟山风无踪,水草绿油油地挤满二岸,月光下能看到飞舞的流萤,远山的灯火。
还要些什么?我大概已经没有了三碗不饱的饭量,没有了锦衣玉食的奢望,我不在乎置这样的山屋野地给不给官方的契约,不在乎永久拥有。只须能让我住着,与星辰日月为伴,悠然于种豆采菊见南山。
我想,我应该要有这样一片天地,续我童年的梦。桃源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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