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礼物 冬日的傍晚,细雨纷纷。我挤在下班的人群里,去赶回家的车。 湿漉漉的地下通道,灯光昏黄。贴膜的小贩,三三两两。爬台阶吧,我想。撇开拥挤的电梯口,我迈向大理石台阶。灰白花纹的台阶,干净得能照出人影。台阶的中部是一大块平台,有一个姑娘在那里摆了个地摊。红蓝相间的塑料布,齐整地码放着各式的围巾。姑娘围着条大红的围巾,藕色的发夹拢起长发在头顶挽了个松垮的髻。我试图看清她的脸,只是她始终低着头。或许我该在小摊前停留,佯装欣赏她的围巾? 我仰着头,继续往上走。底下通道的出口,像是按了个巨大的屏幕。高楼上的灯光头在了出口外的两棵大樟树上。层层叠叠的叶子剪乱了灯光,明暗不匀的绿铺陈开来。那最顶上的叶子,经了雨,在灯光下越发绿得通透。似夏日里纺织娘的翼,鲜嫩的淡淡一抹。往下一层的叶被上层截去了不少光亮,倒是呈现出青翠欲滴的光亮来。莫不是那片片叶子都打了蜡?隔着十几步远,忽明忽暗中,甚是勾人眼。最喜末底下的一层,被上两层站去了多半的光,却是另一番的沉稳。浓墨似的绿,像是哪位大师蘸饱了墨汁泼上去似的。它不慌不忙,也不急不躁,只这静静地在最底层,衬着最上一层的娇嫩,托着第二一层的可人。 细雨含着风,那树梢上的跳得欢快,似春蝶起舞翻飞。那影子里的“沙沙”响,闹得清脆。树在微风里招摇,我一时竟忘了去赶湿漉漉的车。 遇见你,是今日最美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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