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的日子

天健

守望的日子

天 健

    今天天气不错，起了早，陪妻子去荷塘散步。

    公园东侧入口，一位老人抱着孩子，坐在石凳上说着话。妻靠近他们，我跟着。

    “孩子像囡囡小时候，白白净净的，一双大眼睛盯着我们看，有些可爱。”

    “双手像翅膀一展一展的，看那高兴劲，很甜美。”

    “多大了？”我问老人。“六个月了。”

    “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妻问道：“那还在喂奶期，她妈妈上班吧，你是外公？”

    “我是她爷爷。她妈妈就在附近一家保险公司上班，一般十点半左右送过去喂一次奶。”

    “晚上大人辛苦吧？”

    “还好，她算安静的。玩的时候不吃东西，就喜欢到处走走。”

    我用钥匙在她面前晃动，孩子目不转睛，显出喜欢的模样。不远处，那些年龄大点的孩子，在爷爷，奶奶的带领下，穿过公园，正往小区幼儿园里走。

    妻拉着我的手，稍微借力便上了一级台阶，我们缓慢地朝湖心亭方向走去。

    “这孩子，再过些时日，就要断奶，接下去，就要学步了。”我略有所思：“那年夏季，我在睡午觉，没多久，听见院子发出声响，接着，是孩子哭闹声，原来你洗衣服，将她放在学步车的时间太长，她是累了还是要小便，一下就把我惊醒，带孩子啊，不能稍有疏忽的。”

    “囡囡小时候也算苦的。一次，“山脚”那个老太婆的孙子很凶，追打她，她怕，拼命往家跑，一不小心跌了一交，嘴唇都裂开了。”妻有些伤感。

    “你以前还老想再生个孩子，想想这些，吃过的苦都忘记了？孩子带大，要付出多少辛苦？”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周敦颐句楼明月书。”移步换景，见一巨石上的书法，我便换了个话题。

    “那是《爱莲说》。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妻应和着。
    “记性还真不赖。”我赞道。
    这荷塘，是正学公园去年重新改造过的，在湖心凉亭周围，培植下密集的荷叶。尽管欣赏荷花的时间还早，而凝望其中，却别有情趣的。妻病后初愈，有这份闲暇的心去收纳。
    “看那！有小鱼在游动。”
    “那还有乌龟，小的爬在荷叶上，大的那只在水里探出头来。”一动一静，乌龟在我们看望的片刻几乎静止，他们在修养生息。
    “还有刚出生不久的小鸟，在荷叶上寻找食物，黑黑的身子，一只，两只，一共四只小的。”
    “两只大鸟在茅草丛里。”我指着荷叶与水草交界的地方。两只稍微大些的已经在独立寻找食物，另外两只从大鸟嘴中啄着食物，片刻不离。
    “爸爸、妈妈，四个孩子。要是出门旅游，坐个五座的小车，还超载，那最好是三个孩子，刚满一车。”我说。
    “一辆面包车，不就够他们一家用了。”妻轻描淡写，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长大了，以后结婚，就按每对夫妇生一胎算，共有十四个人，过年过节，回家团聚时候，父母要应付一桌半饭菜，可操劳了……”
    我们忽然想起了父辈，想起了以前儿孙满堂的长亲们，他们应对的日子，先是无奈痛苦，以后辛勤耕耘，最后是一生的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