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绿野飘韵 于 2011-7-19 15:09 编辑
梦回童年 几次半夜醒来,无法入睡,回味刚刚梦中的情景,回忆着童年的趣事,不知不觉,东方泛白…… 我的家乡只能在梦中才能见到了,随着西溪水库的下闸蓄水,淹没的是承载着我十几年漫漫长大的岁月,让我无法忘怀,无法释放的童年回忆。很多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惆怅久久萦绕心间,挥之不去。不是伤感,不是忧愁,是对美好童年深切的怀念,对故乡西溪一种执著的相思。 记忆最多的是在我家右边的一条小溪以及旁边的小山林。小溪宽约3米左右,上游是天然成一体的石头,年复一年被溪水亲吻得滑溜溜的。下游被父辈们用石头堵成一个一个水坝,方便母亲洗衣洗菜。也堵出了孩子童年的乐趣。 春天,和大人一起将小溪的水引到溪边的稻田里,溪水路过稻田,载着浮萍缓缓流去,像一条绿色的小路。溪边的小山坡上开满了红色紫色的杜鹃花,于是和妹妹天天去采,成捆成捆地抱回家,顺便掰几条刚刚吐出嫩芽的柳条,再偷几簇桃花,于是家便桃红柳绿变成了花园。 春末初夏,溪边灌木丛里成片的小白花在我们的盼望中终于凋谢了,结成了红红的野果:有 “噶工”“麦苗”“尖毛头”“元林大” (宁海方言)。于是和弟弟妹妹一起每天清晨踩着露水去采野果,每次都满载而归,对于很少吃到零食的我们是多么的快乐啊! 夏天,在树林里,我可以听到蝉鸣的声音,清脆而嘹亮。我们顶着烈日,撩着裙子,到小溪里抓小鱼,顺便到上游去游泳,晒着弄湿的衣服,穿着裤衩,钻到水底,抓一把螺蛳给父亲下酒。光滑成一体的大岩石俨然就是天然的滑滑梯,滑下一路的笑声……太阳西下,我们踩着夕阳的余晖凯旋回家,这时候山蟹也从石头缝里钻出来散步了,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捡”到许多。有些肚子里有小蟹了,我们就饲养起来,看着小蟹一会儿爬出来玩,一会儿又钻回妈妈的肚子里,盼着它们赶快长大。有时候觉得饲养在脸盆里太没有自由了,就在蟹的钳子上系根绳子,然后放养回小溪里,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旁边的小树上,第二天再去看时已经蟹去绳空了……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田里的水稻都被割好了,稻草一捆一捆地立在那里,成了我们捉迷藏的好地方。搓根稻草绳,一起跳绳。山上成熟的除了野果还有萝卜、地瓜等,于是饿了我们就挖点地瓜或者萝卜,放在溪水里洗一洗,美美得啃起来…… 冬天,小溪和山林是寂静的。一天清晨我爬到山顶上捡柴,浓浓的大雾笼罩着周围,可见度不到一米,感觉自己就在云里一样,得意地想,在天上生活也不过如此吧!也不知道转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感觉自己迷路了,太阳出来,云开雾散,远远看见山脚下有一条弯弯的小溪,堤坝上有妇女在洗衣服,传来一阵阵有节奏的木棒敲衣服的声音。溪旁是一个宁静的村庄,屋顶上炊烟袅袅,不时还传来几声公鸡打鸣的声音……好有诗情画意啊!莫非自己到了世外桃源?决定下山去看看,一路歌声飞扬,穿过竹林走到山脚一看原来这正是自己熟悉的家!哦,我可爱的家乡! …… 要建西溪水库的时候自己正毕业忙于适应社会、工作,很少回家,以至于家乡最后的照片也没留,留下的只有模糊的记忆和对故乡的思念了。搁浅的时间越久,我的思念越沉重了。这种对童年难以割舍的情怀还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从来没有如此强烈,从来没有如此刻骨铭心的记忆。 童年的家乡,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真实的想象,分不清它。就象我分不清现在人们的目的和欲望一样。 今天好梦,让我再次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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