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3:04
三杯能和万事,一醉方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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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都举起了杯,互相客气着,喝下了酒。
“这几个菜都不合你口味吗?”朱家志看杨君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关切地问。
“不是呀!这几个菜可不错!都挺好吃的!”
“那你就是有什么心事?”袁晓天看着杨君,突然插上了一句,刚才杨君的一番话让他已经对这个年轻人感兴趣了,他认为这个人很有个性,虽然在这个社会是不合时宜,可是这种人要不就被抛到边缘,要不就独树一帜。
“袁大哥真的高人一等,今天可是让我学了好多东西呀!我是有心事,来,因为这个心事,我今天有点让大家扫兴,不了表示歉意,我敬大哥一个酒。”
袁晓天微微一笑,把酒喝了,然后说:“说到心事呀,谁没有呀?我不想说我自己,乱七八糟的。杨君,来沦州有什么事,和你大哥我说。”
“杨君,袁大哥不是外人,我一说他的情况你会傻了的。”
“什么情况?”
“你来沦州不是为了中心医院的护士刘影吗?刘影是袁大哥的小姨子,你不信?是不?袁大哥。”
袁晓天楞了一下,他惊奇地看着杨君,终于想起了这个人。
“我说一见面就看着你眼熟呢?咱俩两年前就见过面,在刘影家,我进门你正出门,今天早晨在医院里正好反过来,是你进门我出门,呵呵!”
“是呀!大哥好记性呀!”
“大哥今天你去医院干什么呀?”
“找你嫂子有点事。杨君呀,你和小影的事我也知道一点,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告诉你,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一起喝个酒吧!”朱家志招呼着。杨君并不理会他,还是对袁晓天说。“刚才她已经告诉我我们不可能了,她不会跟我去农村生活的,就算我富裕了也不行。”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样的生活只是写写罢了,现代社会没有人真的喜欢呆在农村,除非那些老头老太太,这个事也不能怪她,你就不能来沦州找个工作呀?”
“家志是知道我的,我这人不适应城市生活,这地方的人们心眼太多了,这样的环境我也不太喜欢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四下瞅去。
袁晓天喝干了杯中的酒,摇了摇头,说:“那只能说明你不是真正喜欢一个女孩儿,你要是真心喜欢她,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以放弃你原有的一切,为了她适应你不喜欢的生活。不过这样做很难,很难!”他想起自己近来这些事,感到自己的说法有些好笑。
杨君却听地很认真,他在心底暗暗掂量着自己对刘影的爱。他发现自己是爱她的,是要通过做到什么而证明这种爱,是为了爱的爱,是有责任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的,当然,这种美好的生活的标准,是两个人一起制定的。爱情首先是一种生活,也是一种可以选择的、可以改变的,有责任的生活。不是吗?若是你做不到这点,你又拿什么来作为你对爱情的承诺呢?用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吗?爱的誓言只有变得具体一些,只有在具体的生活中,才能完成一辈子的爱情。这样,在白头偕老时,你可以不用为当年让你爱的人付出太多,随你吃了太多的苦而自责。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袁晓天的说法。一个男人,要爱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孩儿,更应该是一种生活。
“真正懂的女孩子的男人有多少?都是把女人看作一种财产,一种满足和象征罢了,在这个世界上,爱情只有在文学小说和电影电视剧中存在,男人都以为自己的爱情专家,其实谁真的懂的这俩字!”朱家志倒是不同意他们,“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物质大于精神,有的根本没有精神,感觉只是那种刺激的副产品!”
“家志,受什么打击了?”杨君笑着问他。
“你没看见这社会吗?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都在干什么?你能说一个二十的女孩儿对一个五十的老头子心中充满爱情,打死我也不信!在农村,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多了,都是老光棍!”
“林妹妹是不会爱上焦大的!”袁晓天说了一句。
“这是一个流行一夜情的时代,爱情是个保险套,有了要好一点,没有更有感觉!哈哈!”朱家志碰了碰另外两人的杯子,一饮而尽。
“精辟!”杨君不由的赞叹着,心里却又是一阵酸痛。
看着杨君似有所得的样子,朱家志一边吃菜一边隐隐地笑着,袁晓天也忍不住微笑起来。“你们俩都还没结婚呢,却都象专家似的,知道围城吗?就那样。我比你们大,想想也够冤的,过平常日子吧,既想传统一点又想跟上时代潮流,结果是四不象,到头来是往往把本来简单的事情,弄的乱七八糟的。想道德一点,坦然一点,心里又不甘心,放不下。又做不到象现在的年轻人们一样从容、自在。”
看着杨君迷惑茫然的样子,朱家志笑了起来。
“袁大哥在是说女人呢!不过袁大哥,你那套围城的理论过时了,现在这女人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以前的女人是地球仪上的那根轴,世界得绕着她转,她自己不动。现在呢?女人都成风筝了,喜欢让人牵着,还有有风吹着,你一松手就飞了。”
朱家志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杨君也在听呢,忙抓起酒杯,嚷着喝酒。杨君倒也没什么,来者不拒。
“兄弟,小影的事,我是帮不上多少忙了,说实话,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呀!”
“怎么回事?”
“别细说了。我举个例子吧。就好象现在,咱们喝的不少了,突然有个熟人进来,送来了一瓶红酒,你说咱们喝不喝?”
袁晓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彩,他为自己的精巧比喻感到高兴。
“那就得看你的爱好了。”
“男人都好酒,象好色一样。”
“那没准!”杨君说了一句。
“差不多!”朱家志表示赞同,“这不是什么坏毛病,女人就是让男人欣赏的,就象酒,就是让男人喝的。”
“对呀!”袁晓天接着话茬继续说:“这个世界上好女人可不少,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觉得好女人感情丰富,风情万种,就是水做成的酒。有的女人像白酒,热烈奔放;有的女人像红酒,浪漫迷离,余味绵长;有的女人像啤酒,,口味平淡却清爽宜人。男人在欣赏时,要注意了,不同的心情要选择不同的酒,心情好时,来一盅白酒,激情热烈,一醉方休。心情烦躁时,来一瓶红酒,渲染氛围,调节心情,点缀庸俗的生活。心情燥热时,就得换啤酒了清凉上口,赏心悦目。”
“这样的女人可是极品了!找不着呀。”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做到这三点的。”
“这倒是,可是你想想,”袁晓天点着了一支烟,继续说:“你喝着白酒呢,有一个红酒女孩儿,可爱,温柔,对你一片真心,你呢?特别是你已经喝了一小口了,应该怎么办?她是那么可怜,不会要求什么,独自痛苦。难道你就不会放一放你的白酒,照顾一下她。你喝着白酒,可是并不喜欢,也就是说没有爱了,你怎么办?”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3:22
有些事,孩子们可以,我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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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大哥,我们哥俩不能和你比呀,你是喝上白酒的人了,我们呢?还象狗一样四处找肉骨头啃呢!”朱家志夹过一块糖醋排骨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然后又说:“让我说,女人分四类。第一类,我看得上,却在人家的盘子里。第二类,我看得上,也知道好吃,可是几乎每一个人都可以吃。第三类,我看得上,能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却不怎么好吃。第四类是我看不上的。其中,第一二类应该痛恨鄙视,而第三类应该勇敢的去爱,去追。第四类不用说了,只求别不得不放在自己盘子里就行了。”
“还有第五类呢,就是你看不上,每个人却可以吃到,哈哈。”杨君指着朱家志笑了起来。
“现在这样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女人都她妈的堕落了!”
“是呀,所以遇到好女孩儿在懂的珍惜呀,在你盘子里你看着别人盘子里的,等你自己的飞了,你再后悔没来不及了。”袁晓天喃喃地说,更象说给自己听。
“自古侠女出风尘,希望当今社会出几个梁红玉,红拂女,柳如是、董小宛之类的人,就是小凤仙也行呀!”杨君也感叹着。
“没有了,商品社会,更是‘婊子无情’呀!都是自愿去充当男人的玩物的贱货。”朱家志恨恨的说。
“你这话我不同意,每一个女孩儿一开始都是好的,古时的风尘女子和现今社会中的“小姐”大不相同,当时的青楼女子很多是因为家道中落、战乱不绝等原因不得已的社会原因沦落为娼的,她们虽沦落风尘,但并没有放弃她们高尚的情操与对美好人生的追求,刚才杨君说的那几个人都是这样的。现在呢?人心浮躁,女孩子迷失自我太普遍了,生活境遇略微有些不顺,就自暴自弃,自甘堕落,有更深层的原因就是,她们周围的男人有一个象韩世忠、李靖、蔡锷那样能让她们青眼相看,以身相许的英雄才子吗?”
“还说什么英雄呢?能做到尊重爱护她们的男人现在有多少?你没听说那个习水官员嫖宿幼女案,让我们的女孩子怎么对评论这个男人世界呢?”
“好男人不会轻易伤害任何一个女孩的,可惜的是好男人太少了,混在这样的龌龊的世界上,好男人也是一种悲哀呀!”
“喝酒吧!好男人!”朱家志又端着酒杯催酒了。杨君看了袁晓天一眼,示意一起喝了。他在想象自己这样一心一意地爱着刘影应该算是一个好男人了吧。
“我相信袁大哥是个好男人!”他说。
袁晓天吧了口气,什么也没回答,他在想自己的事,没有听到杨君对他说的话。
朱家志看袁晓天不怎么说话了,他知道酒是差不多了,问了袁晓天想吃什么,就叫过那个红旗袍的服务员来安排好了主食。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你认识郭志强吗?”袁晓天把手里的烟蒂放在烟灰缸里,问杨君。
“认识。今天早晨在一起吃饭了。”杨君就把他们和刘影一起吃饭的事说了说。
“那你知道这个郭志强的背景吗?”
“我不知道,应该很不错,开加油站的。”杨君不由的流露出一种愤怒的情绪来。
“你知道他是你的情敌了吧?我告诉你,在沦州,唯一一个想娶谁就能娶谁的小伙子就是这个郭志强。我对他太了解了。甭看他只上过中专,素质真的不低,关键是他爸爸哥四个,他的大伯是郭金荣,就是以前的常委副书记,另外那哥仨当官的当官,经商的经商,没有一个没能耐的。看见他开的车了吗?那个档次的车他家有六辆,谁也不知道他家有多少钱。他是他郭家这一辈的行大,在家里已经主事了,加油站只是他家的一个小门市呢!”
“在沦州谁不知道郭家呀!”朱家志也说。
“这么说我是没一点希望了!”
“基本是这样。”
杨君不再说话,他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看到袁晓天还在吃,又坐了下来。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
“吃饱了,咱们走吧!
袁晓天站起来,拍着杨君的肩膀,亲热地说,“杨兄弟,大哥我再告诉你一招。”
“什么?”
“事情没有明确结果以前,什么可能性也有。实话和你说,我跟郭家关系也不般,可是这事是刘影的终身大事,我不能害她,我这才帮你。你不是去过我老丈人家吗?你就再去一趟,我觉得她爸爸还是喜欢你这样的小伙子当姑爷的。”
“这个社会哪里还有父母干涉女儿婚事的?”
“我叫你去你就去,这叫曲线救国!”
“好吧,我试试去,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争取!谢谢你,袁大哥!”
“你去了以后,也帮我探听一下你嫂子的情况。她正和我闹情绪呢。”
杨君停下脚步,看着他说:“要不咱俩一起去吧!”
“不行,不行,我去了反而坏事!你就是给我打听一下,这事我有办法,我已经找人来处理了。”
“谁呀?这么大能耐呀?”朱家志问。
“我妹妹。”
“噢!我认识。她叫袁牧云吧。一听名字就知道是那种惠心兰质的人。去年丽丽过生日在家里见过。”他说着,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形象。那可是标准的第一类女人呀。他一边走一边感叹着。
“当然了,你不看是谁的妹妹吗?她明天就来了。”
想到这里,袁晓天的脚步轻快起来,他面带红光,高兴地和杨君告别后,一路哼着小曲和朱家志回人大睡觉去了。
酒入柔肠。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3:40
有一些人,是我们生命和灵魂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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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玉是沦州一中的退休教师,老实本份,工资不高却不拘小节,只是偶尔发点小脾气,身材也不高,但比较胖,特别是他的肚子很大,正好和姑爷袁晓天相反。在家里每天除了收拾家还是收拾家,整天就围着家里转。他的生活非常有规律,也很爱干净,可能是多年的文化工作养成的习惯吧。他的夫人谢春娟是在市文化局退休的,两人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可是身体很健康,不过就一点不好,她们吵了一辈子的架,现在退休了,整天在家里出来进去的,要是一天不吵架,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究其原因,都是些鸡毛所皮的小事,有时候竟然是学术问题。
和刘世玉的豪爽大方不同,谢春娟是一个工薪阶层典型的非常会过日子的女人,简直就是滴水不漏,一分钱分成八瓣花,虽然供养了刘欣和刘影两个女儿上完医科大学什么的,家里的物质条件还是不错。因为袁晓天家在农村,在刘欣结婚以后,老两口子对袁晓天两人帮助很大,无论是钱还是物,什么都挺舍得!尤其是袁丽了出生以后,照顾孩子、洗衣服、接送上托儿所,上小学等等,袁晓天在这方面应该是感激不尽的。
刘欣下了班回到家里,进了以前的自己的闺房,上了床就躺下了。谢春娟过来问了问刘影的情况,以为大女儿累了,就让她休息了。然后去告诉刘世玉说刘影的那个回乡下的男朋友来找她了。
“怎么办呢?好不容易才断了的,他这次来找影儿是什么目的呀?”她看着正在摆弄盆景的刘世玉,着急地说。
“我怎么知道呀?一会儿小影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刘世玉不耐烦的说,其实他听到了这个事心里也是一惊。
“不知道那小子把影儿领哪儿去了?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千万别打,她都这么大了,自己会处理好这个事的。你就别掺和了,问问欣儿要不要去接丽丽,别到时候忘了。”
当刘世玉把袁丽接回家的时候,他已经从外孙女口中知道了袁晓天和刘欣昨天吵架的大致经过了。一进门,他就把妻子拉到一边儿,说了说情况,让她去看看女儿。
谢春娟一听就急了,当下就嚷了起来。
“我说刚才看欣欣脸色不好,原来是这样呀,这小子想怎么样呀?这回咱和他没完了......”
刘世玉没等她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嚷什么?你想怎么样?你先去看看欣欣去,我看事情没那么严重吧!”
谢春娟带着袁丽推开了刘影卧室的门,看到女儿正蒙头大睡呢。
“妈妈!妈妈!”袁丽麻利的爬上了床,掀开了刘欣的被子。
刘欣其实没睡着,听到袁丽在客厅里说话的声音就醒了,她躺在被里想着,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女儿和父母。
“丽丽,回来了?是谁接你回来的?”
“是姥爷。爸爸说去接我也没去。”
“他上班去了呀,忙吧!”
“妈妈,你不生气呀,昨天你吓哭我了,我做梦了,梦见你自己走了,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刘欣一把抱住女儿,把她揽进怀里,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说:“妈妈在这儿,宝贝,你长成大闺女了,妈妈上班的时候不要怕呀。妈妈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嗯!”
“起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姨回来了没有。”
正说着,刘影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小姨!小姨!”袁丽跳下了床扑了上去,抱住了刘影的双腿。屋里面另外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影的脸上,想要搜寻到什么信息。刘影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有说话,如水的眸光里闪过一种难以察觉的哀戚,似是怕一开口便透出自己的伤悲一般,紧紧地咬着粉色的唇,她对大家笑笑,弯腰抱了抱袁丽,亲了亲她的小脸。
刘欣也下了床,从刘影的怀中扯出了袁丽,又接过了妹妹的包,拉着她坐在床上。
“怎么了,小影?杨君呢?”
刘影看了姐姐一眼,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谢春娟有些急了,上前对着两个女儿说:“你们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怎么说出事一起出事了,一个个的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呀!”
“妈,没什么的,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刘影看到妈妈急了,忙站起来对妈妈说:“我和姐姐都没事的。今天上午我看见姐夫了,他已经和姐姐认错了,下午下了班会来接姐姐回家的。这种事不再犯了也就行了,对不对,姐姐?”刘欣也站了起来说:“妈,我的事没什么,小影,妈主要是关心你,怕你有什么事?”
“我有什么事?那个杨君整个一个傻小子,我能跟他到农村养猪吗?我已经把他打发了,没事了。”
“对了,小影,是志强送你回来的吗?今天早晨他就送了一大包菜来,还说要来吃饭呢!”
“他有事,不来了,妈,以后不要随便要人家的东西呀!”
“你呀你!志强小伙子哪儿不好,我看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也应该考虑考虑了。”
“妈......”刘影噘着嘴朝谢春娟跺着脚。“你又说!”
“我们家小影早已经动心了!”刘欣知道妹妹的脾气,她看着刘影脸上漂浮不定的神色,猜想着刘影所做出的选择。
“先吃饭吧!都饿了吧!”这时,刚才一直站门外的刘世玉走进屋来,一边解下围裙一边招呼着袁丽。“走,开饭喽!”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4:01
年轻的时候,也许真的可以犯一些不大不小的错,免得老了以后记忆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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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君凭着两年前的记忆,来到了刘影家的门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在心里这样鼓动着自己。他抬手按响了门铃,“铃...铃...”,依稀别致的响声传进了他的耳朵,象擂起的战鼓激荡着他的血液。他放下了手,握起了拳头,挥动了一下,在心里默念:我不会轻易认输的,刘影,我来了!
“谁呀?”门开了,一个个子不高的胖老头笑呵呵地望着他。
“刘叔叔吧,我是杨君呀,刘影在家吗?”杨君感动自己的手心出汗了,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是你呀,杨君,先进来再说吧!”
杨君看到的还是那个不大的客厅,转角沙发、茶几、电视机、双人沙发等还是那样的合理布局,丝毫没有凌乱之感,温馨中不失优雅浪漫,一看主人就是简约温情的性格。
“谁呀?”谢春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杨君正站在了门口,又问:“杨君吧,两年了呀,你都忘了我们家小影了吧?”
“那哪儿能呢?我和她约好了,两年后的今天见面的。”
“约好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杨君尴尬地笑着。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年就是这个谢阿姨死活不同意才让刘影产生了动摇的,不过杨君并不怪她,哪个当妈的不疼女儿呀。最让杨君看不惯的是她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态,他想在中国往上推三代谁不是农民呀,住在楼上就了不起了呀?
“杨君,坐吧,小影睡觉了,你要是有事等一下吧,她昨天值夜班了,让她歇一会儿吧!”刘世玉忙说,他横了妻子一眼,意思是说,人家孩子来了,怎么着也是客人呀。
杨君迟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了。
“杨君呀,喝水吧,我知道你不吸烟!”刘世玉把一杯水放在杨君面前的茶几上,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是!”杨君点了点头。
“一会儿咱俩下盘棋吧!这附近就没有一个会下围棋的。”
“我哪是叔叔你的对手啊?上次输的很惨的太惨了。”杨君自打毕业以后就只和刘世玉下过那一盘棋,他不敢太用力,当然要说棋力,他和刘世玉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没关系,我也难得下一盘棋。今天我们不讲输赢,就下着玩玩。”说完,不等杨君继续推辞,刘世玉便从卧室里拿出了棋盘和棋盒。
杨君的围棋是和他哥哥杨晨学的,哥俩在家里经常打谱,研习,对战,无师自通,在大城乡也算是高手了,因为在农村没多少懂围棋的。不过,杨君通过学棋也懂得了好多道理。他知道人生如棋,就如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不死不休,有大大小小的各种战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妥协,没有后门,没有关系,只能*实力去拼,把握机会,一招致胜。下棋没有双赢,更不能互惠,简单明了的游戏。棋品如人品,讲究落子生根,脱手无悔。杨君的性格就是这样,做事从不后悔,上次虽然输了,刘世玉就夸奖他的棋品很好,说他懂的坚持,懂的取舍,并不是心浮气躁的那种孩子。
杨君觉得自己下围棋受益最大的就是懂的了弃子战术,“弃子争先”、“舍小就大”、“逢危须弃”都是讲究“弃”的战术,要是能够在人生的战场得以运用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困难不能战胜呢?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这步棋是对是错?
刘世玉已经放好了棋盘,把黑子递给了杨君,杨君不再客气,抻手接了过来,摸出一子,“啪”的一声,按在右下小目上。刘世玉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你还是‘中国流’呀。”
杨君说:“是呀,我喜欢‘中国流’开局,几乎可以省一步棋。”
刘世玉说:“那是对专业棋手而言的。咱们是谈不上的。”说着,他也以“错小目”开局了。
杨君听到到刘世玉对自己称咱们,心里一暖,感到这一趟没白来。他知道其实上次刘叔叔已经试出了自己的情况了,这一次呢?也许他是在帮自己呢?
“下棋要集中精力呀。”刘世玉看着杨君心不在焉的样子,又提醒他说。“你知道你在和谁下棋吗?生活?生命?事业?爱情?都是又都不是。你是在和自己对弈,你要战胜的对手只有你自己。你要克服自己脆弱的灵魂中的各种缺点,你需要勇气、信念和毅力,在关键时刻不能出勺子。”
杨君只有不停的点头,他明白刘叔叔这些意味深长的话中的含义。
“刘叔叔。谢谢你。我的棋是和我哥学的,里面的道理我也懂了一些。可是,有些事我不明白。我没有什么‘一览众山小’的野心。可是,要是我全力以赴的苦心经营,一下子在瞬间崩溃了,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小杨呀,胜败只是一时的,就是真的失败了,不可挽回了,你也应该心平气和地去接受输赢。好的过程是好的结果的保障,而没有好的过程却拥有好的结果,只能说是运气。”
“我知道人是应该量力而行的,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呀!”
“我提你子了!你舍不得也得舍呀!”刘世玉把两颗黑子捏在了手中,哈哈一笑。
杨君不再说话,开始认真思考起面前的棋来,下每一手棋都小心起来,迫使刘世玉也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上了。杨君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紧盯着棋盘,上身几乎要和棋盘平行了。刘世玉刚一只手不停地抚摸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把玩着两只棋子。棋盘上的黑白子越来越多,形势越来越复杂,以致于他们一心扑在了棋上,都连刘影来到了他们旁边也没发觉。
“你们谁快赢了?”刘影看了一会,却看不出结果。
“他这一盘比上一盘强多了,看来是拿出全部实力来了,不错,不错!”刘世玉哈哈笑着说。
“我输了!刘叔叔,你的官子太好了,棋下的很细呀!”
“杨君呀,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胜负只是假象,其实每一个人能过上一种自己想过的快乐、健康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呢!”
这时候,刘欣领着袁丽也出来了,杨君忙站起来问好。刘世玉说:“我们几个人有事出去一下,杨君,你不是来找小影有事吗?你们在家好好谈谈吧。要是能住下,晚上咱们再下一盘。”
谢春娟还想说什么,刘世玉已经穿好衣服,把她推出了门。
门从外面关上了,留下一个两个人的世界。
刘影看着杨君说:“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来我家了?”
杨君回身一把就抱住了她,柔声说道:“小影,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刘影并不挣扎,她任杨君紧紧地抱着,只是不再说话。她怕自己不能坚持了,真的会答应了他。
“小影,别这样对我,你听我说。”杨君双手要去捧着她的脸,刘影侧了一下头,没让他碰到,他的双手又圈住她的腰,脸也差不多贴到了刘影的脸上,他说话的气息笼罩着她,“这两年我天天在想你,我告诉自己不干出点成绩来不来见你,现在我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了,我们回到从前吧,好吗?”
“不可能了,我不会放弃我的工作,离开沦州和你去农村的。”
“我们可以在沦州买房子,我可以来回跑,可以天天回家陪你!”杨君说着,他的鼻尖已经不停在刘影的脸上来回蹭着,这是她们在大学就养成了的习惯,她总是笑他要变成自己的一条小狗了,杨君就会“汪汪汪”地叫上几声,哄她开心。可是现在他的声音因为动情也变得沙哑了:“好吗?小影?”
“你为什么不能放弃你的那些来沦州发展?”刘影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地击退了杨君。他松开了刘影,又坐在了沙发上。
“我听你说,你说吧!看你今天还能说些什么?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
“你一直在我心里,可是......”
“可是什么?”刘影向前一步,站在了杨君的面前。杨君抬起头,看到刘影只穿着一件粉红色紧身棉丝保暖内衣下,胸脯和小腹都在微微的颤动着。他想着以前两人在黑暗的夜晚里拥抱时,自己也曾经悄悄的去探寻过那些神秘的少女的山岭和平原,这就是他对天发誓终生放弃的那个女孩,两年前分手时刘影也曾经要把自己献给他,只是他又把她解开的衣服系上了,他当时说过,两年后我来取回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里,杨君“噌”站起身来,一把将刘影拉住,揽在怀中说:“没有可是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他哽咽着,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挂满了脸。刘影一见也淌下了泪来,“你哭什么哭?我最烦你这样了。”她用手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别这样了。”杨君一听有些生气地说:“我就愿意这样吗?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杨君说着,又把她的手拿在来抓在手中,紧紧地揽她在怀中轻声喃喃道:“小影……,我就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我们合好吧!”刘影在怀中听他这样说,轻轻的抬起头来,眼中泪花闪烁:“你若真心对我好,就请尊重我的选择。”他用力的点点头道:“若能办得到,我一定去做。”
“你放手吧!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
杨君的脸又扭曲起来,他缓缓地说道:“我做不到,”他呢喃着,突然把双唇狠稳地印在她的唇上。刘影还没反应过来,忙说:“别这样,你放开我。”杨君好象没听到说的话,更加用力地吻了下去,动作是从没有过的生硬,刘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去回应他的热吻,慢慢地两个人又像上次那样互相拥抱着,可能这次他抱的更紧些,舌头也绞在一起了。她闭上了眼睛,也不再的挣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喘着气。她渐渐的有些眩晕了,杨君忘情地吻着她,那周围的世界仿佛已经不存在了,眼前的人和物体轻轻的旋转,旋转......
“今天我要定你了,看你能逃到那去了,这些年的相思,今天你一定要偿还。”他离开了她的唇,几乎是吼着,然后猛地横着抱起她,向卧室走去。刘影双手扣在他的脖子上,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他撞开了门,把刘影放在床上,只见她脸色潮红,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却在不停颤动着,雪白的牙齿紧咬着红红的唇,惹人怜爱。杨君额头不由出了一层薄汗,心中砰砰直跳,感觉比面对中国围棋第一高手古力还要紧张。这是一盘他从来也没有下过的棋。他轻轻地把胳膊垫在她脖子下面,侧着身躺在她身上边,一翻身又附了上去,嘴唇又凑过去开始吻她的唇。刘影激烈地回应着他,杨君把手按在她的胸上,轻轻地捏了两下,抚摩着。刘影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呻吟,杨君不再犹豫了,他的手伸到了她的内衣里......
在秋天的西窗下的阳光里,她皮肤不再是他想象的那种雪白,而是泛着一种象牙色,又象浮着一层牛奶,十分光滑,富有诱人的弹性,她长长的黑发已经完全散开,铺在床上如一团乌云在飘移着,纤细的脖子上带着一些他刚才抱她时留下的红色,洁白的双臂分开放在头的两侧,如同一个婴儿在熟睡,两只小巧浑圆的....像两只洁白的小兔子卧在胸前,粉红的....刺得杨君眼睛发疼,那是山的最高峰。她的腰身很细,小腹平坦,就是那哺育了万千生命的大平原吧。两条修长的大腿象源自雪山河流淌了下来,那处峡谷更是让他两眼发直,口干舌燥。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儿吗?这就是他些行的目的吗?他不敢呼吸了,几乎要哭了出来,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刘影感到异常,睁开紧闭的双眼,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海面是朝阳的深情,颤声道:“怎么了?我愿意的,这本来就是你的,你拿去吧!”杨君还想说什么,刘影坐了起来,几下子脱去了他的衣服,把他拉到了自己**颤抖着的身上。
“这是我的第一次,你是知道的。”
杨君笨拙地答应着,又一次紧紧抱着她了,恨不能把她镶进自己的身体,永远带走。他只觉得体内的血液流动在逐渐的加快,浑身亦变的滚热起来,心中的激情也随之越来越强烈,迅速的弥漫了全身。两人的滚烫的身子,渐渐融合在一起。
......
这是一支**荡魄的乐曲,荡响在一对即将分手的恋人之间。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4:19
星星淹没在巨大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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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玉夫妇回到家的时候,杨君已经走了。刘影正坐在沙发里呆呆的发怔。两人又盯着女儿的脸,想得到什么信息。刘影对父母说了自己和杨君的事,当然回避了那一段激情。她家的家教很严,二老要是知道女儿已经**了,非得大闹一番不可,刘影不愿意惹这样的麻烦。
“我和杨君已经正式分手了,他以后不会再来纠缠我了,这几年的感情债我们已经说清楚了。我已经告诉他了,我爱的人是郭志强,他杨君在任何方面都不能和志强比的。他这人应该是知趣的。”
“对呀,小影,你也不小了,应该认真对待自己的终身大事。沦州的姑娘哪一个不想嫁给志强呀,你说是家庭条件,个人素质还是前途呀人品呀都没的说,比那个养猪的傻小子强远了。”谢春娟马上在女儿身边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肩膀说。
“妈妈,我累了,我想去歇一会儿,今天一直没睡好。”刘影站起来回屋了。
“好吧!”妈妈看着女儿疲惫的身影,走路的姿式,却没有多想,她被一种幸福的解脱和释放包围了。
回到屋里的刘影对杨君却仍是满心怜惜,虽然她觉得已经给了他补偿了。她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温存,久久不能平静。她毫不怀疑,认为自己做的对。任何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他得到了他应该得到的,也失去了他迟早要失去的,多公平呀!她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一张苦涩的脸,眉头紧锁,下面是一双阴郁、沮丧而又怜爱的眼睛,是那么善良和温情。他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在望着她这边。她是和郭志强坐在一起,亲呢地说着什么,这时,她又想起另一个人来,那人有一张刚毅英俊的脸,目光沉静柔和,他会永远爱自己吗?他是那么有涵养,有风度,多少姑娘多羡慕她呀,想到这儿,她的心坦然下来,“这怪我不得我,谁让他不能以我为中心呢?”她的心中没有懊悔了,刚才的激情已经消退了。“没什么的,这一页已经掀过去了,我要迎接新的生活了,再也不用为过去的那些感情的事心烦了。多好呀!”她在喃喃自语中沉沉的入睡了。
在客厅里,刘世玉夫妇又在为女儿的事吵了起来。
“都是你一直在暗示,不,是直接影响了小影的选择。你知道什么呀,只知道权势、地位、还有钱、钱!你知道生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钱!”谢春娟并不示弱,她抑着头,瞧着丈夫,“不是吗?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就什么也没有。”
“对一个女孩儿来说,一生最重要的是生活中有真情,这一点最重要了。”
“才不是呢,你出去看看,现在的女孩多开放呀,什么真情,那只是金钱的附属品。”
刚才知道了女儿已经拒绝了那个在乡下农村养猪的杨君,她很高兴。她不信对刘世玉显出洋洋得意的神情来,终于选了一个乘龙快婿了,自己脸上也光彩了许多呢。
“你只看到她们挥霍青春的样子,你看不到她们的不幸。这叫‘只看贼吃饭,不看贼挨打。’你会把女儿害惨了的。我见过不少年轻人了,我看杨君是最好的,比那些花花公子好一万倍。郭志强不就是仗着他家的势力吗?他整天在干什么?就是开着车四处招惹女孩子,这种人都不是好人,我要好好的劝劝小影。”
“我女儿怎么了?她可不傻,她知道要过什么样子的生活,她能再住到农村,给那些猪看病打针吗?”
“好!好!我不说了!”
刘世玉腆着肚子要走时,又回头说了一句,“你看到欣欣了?袁晓天算是个不错的男人吧?怎么样?我告诉你,在中国没有绅士,那些晃晃悠悠的浪荡公子哥儿,没一个好东西。等你明白了我的话,就来不及了。”
“欣欣怎么了?哪家子没有本难念的经?这个社会就这样子。”刘夫人说话的声音依旧高亢。她看老头子背着手出去了,也暗暗担心起来。那个郭志强真的会好好的对待小女儿吗?大女儿已经回家了,可是这场冷战是才开始还是已经结束了呢?她一边问着自己一边反复地嘟囔着: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让人相信呢?她现在只知道一点:象刘世玉这样值得女人托付一生的男人,现在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多了。
不管怎么样,女人也得活下去呀,反正女人没有错,总之是这个时代的错,她最后下了一个这样的结论。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4:35
男人都是两面的!要是没有她,我还不知道自己隐藏地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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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一觉醒来,感觉还好象是在摩天轮里来回晃荡呢,身边那个散发着淡淡烟草味的男人早已不知道哪儿去了,她不记得那张面孔了,只是在印象里是棱角分明,带着一种颓废落寞的感觉。奇怪。
陈雪不再想了,赶紧起床,今天是星期天,要去袁丽做家教的。
收拾停当,坐在公交车上她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梦,昨天在公园里的场景和这个梦境有点分不开了,她知道袁丽的爸爸袁晓天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应该不会是那种颓废落寞的样子的,两人的相同点只有一个,就是都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陈雪不知道为什么对这种气味这么敏感了,高云明并不吸烟,因为她坚决反对的,要是吸烟就不准亲她。在家里,也只有妈妈会吸烟,而且是那种纸卷的旱烟,呛得人直咳嗽。
带着疑惑,陈雪走进团结小区的时候,离老远就看见袁哓天正带着女儿在楼下玩呢。他看见了她就丢下女儿,急匆匆地走过来。
“陈老师,你可来了!我正着急呢!是这样的,我工作上有个急事要下乡一趟,也许回来的很晚,丽丽她妈妈没在家,你能帮我照顾她一天吗?我给你双倍工钱。”看着他焦急的样子,陈雪点了点头,“袁先生,你去吧,工钱就免了。”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那好吧,回来我要好好谢谢你!”说完,袁晓天开着车走了。
上午一切正常,袁丽也知道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表现的很乖,很配合,学习、吃东西都很不错。吃了午饭,却就要陈雪带她出去玩,说爸爸已经和她说好了。
“爸爸说好了今天要带我出去玩的!”
“你爸爸不是有事吗?这里我不熟,我怕你出去跑丢了,你爸爸回来饶不了我的。我陪你玩游戏吧。”陈雪把自己会玩的全部东西都拿了出来,最后她又要玩电脑上的QQ小游戏。
“小姑姑,你会聊天吗?”从昨天开始,小家伙已经叫她小姑姑了,她一边打开QQ程序一边问。
“我不会呀,没玩过呢!”
“那我教你呀!”
“我不学呢!网上没好人的,而且姑姑学习很忙呀,又没电脑,不方便上网的。”
“爸爸也不让我上网,说我太小了。不过他也有个号,也是不常上。”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羊话,两人玩了一下午游戏,袁晓天来电话的时候,袁丽忙不过来,说陈雪,你快接,快接!
“陈老师呀,我的事情还没完,你多陪丽丽一会,拜托拜托!”袁晓天听出是她,忙一迭声地感谢着。
“没事,那我的袁丽做饭吃了,你回来时开车小心点!”
“你真好!......”接下来袁哓天不说话了,她可以听到的他浓重的呼吸,似乎有一丝淡淡的烟草味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没事了,你挂呀!”等了好一会,陈雪嚷了一句。
“我想听听你!”袁晓天坏坏的笑着说。
“你坏!”说到这,陈雪的脸突然红了,怎么象夫妻之问的一样对话呢。
一身酒气的袁晓天回来的时候,袁丽已经睡着了,而陈雪正坐在床边看书呢。高云明刚来了电话,问她在哪儿了。她说在学生家,学生的父母有事出去了,自己也许很晚才能回去,叫他别等自己了。
袁晓天进了卧室,先对陈雪笑了笑,然后用宽大的手握着袁丽的小手,轻轻在女儿的脸蛋上亲吻了一下。他爱女儿的样子让陈雪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不善于表达一个男人情感的父亲,这个时间也许也是刚刚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家。
“你回来就好了,我得回去了,回校太晚了进不了宿舍的!”陈雪不得不告诉他要走了。
袁晓天走到了陈雪面前,笑着看着她的脸,象是要看穿她,他叫了声:“陈雪。”
陈雪被他这样看着,混身不自在,又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只好抬起头来笑着看回他。他象是终于下定决定似得,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知道...我知道,不应该,可是,我想告诉你,你陪了一天丽丽,我好感激你,我能不能再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陈雪想也没想的了回答着。
“你能多陪我一会吗?今天是我的生日。”
陈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是真诚的,映照着她的影子。
“你知道吗?我的生日只有我妈妈记得。她上午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自个吃一碗面。”他的脸抽搐着,几乎要流下泪来。
“你妻子呢?”
“她外出学习去了,她是一个工作狂,一心扑在工作上,这几年女儿大了,都是丽丽提醒她给我过生日。今天没人提醒她,她肯定不记得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吗?”
袁晓天点点头,“这个世界疯狂了,人们都在忙着,忙着追逐功名利禄,女人也不是女人了。只有你......”
“你喝多了,快点休息吧!我要走了!”陈雪躲开他炽热的目光,低着头就要走。
袁晓天一把拉住了她,“陪我一会儿吧!陈雪!”,他俯下了身子,偏向她的肩头,*近了她,在耳边轻轻的说,一股酒气夹杂着男人的气味让陈雪混身一颤。
“你喝多了,我得回去了。”陈雪看他迷醉的样子,这么晚了,她有点担心自己。
“你知道我这一整天去哪儿了吗?郭金荣,郭书记的女儿...今天出嫁,我去陪酒了,陪酒,你懂吗?里里外外的忙,对不喜欢的人陪着笑脸喝酒。我烦这样的应酬,我烦......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是回来的早......女儿就会祝我生日快乐的,还会送我礼物呢!”袁晓天摇着头,叹了口气,坐在了床上,一脸的茫然。就是这样的颓废落寞的感觉,陈雪看着他,想起了梦中的那个人,突然她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潮湿的大手抓住了。
感到了父亲一样的温暖通过手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想起了父亲那天换回了一张假钞,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可是谁在安慰他呢?
让他轻轻的握了好一会,陈雪见他拉住自己的手还没有松开的意思,她才使劲挣脱了,摸着自己红的发烫面颊,定定的望着他。
“陪我喝点酒吧!”她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点了点头。
袁晓天一跃而起,去厨房拿了酒,拉着陈雪来到了阳台上。
夜晚的阳台披着一道美丽的月光,像少女身上的轻纱,又似老人鬓角的银霜。远处,天上的那些星星像颗颗珍珠嵌在一块黑蓝色的幕布上。微风像一只柔软的手,抚摸着他们。终于得以一刻安宁地屈居于这不大不小的一处角落。她们向下望着,小区旁边的道上时不时开过的车辆的灯光下,可以看到走着牵着手甜言蜜语的恋人,对面楼里住户窗帘上一闪一闪地倒映着电视的影像,却听不到什么声音。
天已经黑了,陈雪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在看满天闪烁着的星星,也在看她。她听到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自己拉到身边,抻手倒了一杯酒递给了她,“这是红酒,喝点吧!。陈雪从没有喝过酒,还是接了过来,慢慢地举到唇边。
看着他邀月举杯,陈雪突然感觉,他在月光下的身影那么的落寞零乱呀,她一阵心酸,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象是要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袁大哥...晓天,你...寂寞吧!”
袁晓天的送往口中的酒杯停住了,他拉住抚摩自己脸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深深的又叹了一口气吟语着说:“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谢谢你,雪儿,不谈这个,我们喝酒吧。”陈雪用力地点一下头,笑着与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他偷偷着审视着,欣赏着他仰首饮酒的样子。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呀,昨天是那样的风度翩翩,今天却是如此的柔肠百转。可能是太过寂寞了吧!可能是太过劳累了吧!这时陈雪已经放下所有对他的警惕,真心实意的想去抚慰这个男人心中的伤痕。男人和女人,谁又是谁的岸呢?醉时相交欢,醒后各分散。想到这儿,陈雪心里被什么东西搅动了一下。
“你今天是不是陪女人喝酒才喝成了这样的?”
袁晓天一愣,笑了一笑,用手顺了顺陈雪的头发:“我还以为你是小姑娘呢,哈哈!原来你长大了。”
陈雪的脸有些涨红,幸好在黑暗中没有被他发现。她坚定的看着他,继续问:“是不是?”。
他脸上的笑容隐去,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幽幽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别人面前总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样子,就是对刘欣,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的伤痛。”说着他又拉起了陈雪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只有你,你让我不得不褪下所有的伪装,象个受伤的老狗回到自己的小窝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说到这他停顿下来,他整个人向前一倾,几乎扑倒在她的身上,却晃了一晃,稳住了,只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不知道你肯不肯给我吹吹伤口”。他拉着她的手又放在他的胸口,继续说:“这里很痛、很痛的。”
陈雪的手指尖象海燕在海面上掠过,寻找着那一暴风雨的中心。她感到自己的心也跟着急促地跳动起来。面前这个大男人真的变成了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她象妈妈一样感到他的伤痛也就是自己的伤痛。
袁哓天放下了酒杯,又拿过了她手中的,然后就用两只手紧紧地揽住她,不断颤抖的唇,带着酒的气息探寻着她的。陈雪又害怕起来,她侧过了头,没有给他自己的唇,却任他吻着自己的耳垂,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来了,一阵酥麻迅速传遍了全身。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4:56
雪儿,雪儿,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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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两个身影在阳台上缠绵着,叠在了一起。星星眨着数不清的童稚的眼睛,看着这个日渐模糊的世界,排列着没有人可以看的懂的预言。
没有了星星为你点燃夜间的灯火,你迷失了吗?
什么时候你会归来?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摩天轮的最高处吗?难道面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带着难言的憔悴而来,守望着那一片情感的荒漠?
别再挣扎了。
这么干净的夜,明晨的露珠一定会清晰得像春风中的花朵,晶莹美丽、含苞待放。水质的风从四围流过来,这是这个沦落的城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落花飘零水流红,多少人正在夜的海洋里漂流。人生失去了树干,岁月不再有挺拔的云帆,这个阳台是一艘夜航船,驶进了一个沸腾**的大海。从远处望过来,摩天轮停在空中,夜风伸出尖利的爪子在她的身上游走、撞击。
她感到一阵从心底传来的疼痛,又觉得满是燃烧、爆裂的快意,如烟花,如蝴蝶。
陈雪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渴望在升腾,她身体颤抖着,终于回过头迎接了他的唇。袁晓天激昂起来,双手托着她的脖颈,用力含吸着那两瓣盛开的粉蕊,舌头也撬开了那温润的唇齿,探进了那个**的世界,在风暴的中心驰骋。陈雪这时竟然睁开了眼睛,夜色覆盖了天空的一切,却独独裸露了最原始的**,在一片黑絮似的大块大块的寂寞里沉默着。“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陈雪心头浮现着这样的诗句,总会有一种诱惑让你无处可逃,也是金钱,也许是...爱情。一丝的不祥象蛇一样游来。
他还在吻着,霸道有力而温柔,陈雪的身体已软弱无力,完全瘫倒在他的怀里。所有理智在这一吻之下荡然无存。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力量那么大,象是一放松就会失去她似的。
一只迷失的鸟儿,无力地滑翔在另外一个人的天空里。风雨还在远处。
相拥一阵后,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们回屋去吧。”于是他将她抱起来,往屋里走,陈雪的大脑空荡荡的,大口的呼吸着,她的气息如兰,我用力推开他,嘴里不停的叫着:“晓天,不要,不要。”
袁晓天还是把她抱进了房间,放在一张大床上,手指很温柔的为她拔开乱发,将她轻轻地放在枕头上,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好,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想吸支烟,去去就来。”他转身出去,门轻轻地关上了。
偌大的房间突然只剩下了陈雪一个人,她躺着,一动也不动,隐约被一种罪恶感折磨着,不应该这样对他的,灼烧想要释放的**。这是一个知道温存懂的爱的男人,可是不属于自己。她的心中又有一阵酸痛,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她好想抻过手去,抓住这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是系着她一生幸福的风筝。
好风。青云。
他功成名就了,意气风发,可是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寂寞。人世间就是这样,外表看似喧嚣、繁华,灯光下每个人都可以纵情谈笑、若无其事地来去,却都小心谨慎隐藏着自己那颗孤寂麻木的心。没有人可以幸免,生与死都是没有孤独的,没有谁不寂寞,也没有那颗心不曾痛得不能呼吸,在这漫漫长夜独自舔着伤口,新疤压了旧痕。做为一个农村孩子,又有几个能象袁晓天一样幸运,可以拥有多少人都梦想得到的生活。
可是他却裸露着淋漓的伤痛,坐在了**的尽头。
自己呢?可以给他片刻的温柔吗?
也许......
这是一种原始单纯的**,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爱,还是一时的酒醉情迷呢?
陈雪闭上了眼睛......
如果......
门开了,袁晓天洗了把脸又走进屋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坐在她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陈雪睁开了眼,热切的目光坦然地望着他,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头型也乱了,眼睛红红的,目光散乱。刚才一定是哭过了。
“我去看看丽丽了,她睡着的样子真好看!”
他又握着她的手了。她嘴角露出一抹温情的笑意,亮晶晶地眼睛端详着他。袁晓天额头光洁宽阔,眼睛也精亮干练起来,重新有了活力,高挺帅气的鼻梁,还有那柔软温热的嘴唇。她定睛对视着他的眼睛,渐渐地承受不了他眼中深情的流露,心中一阵迷离,涌起了一股暖流冲击着她的堤岸。她合上了眼睛,猛得爬起来抱住了他,他们一起倒在了床上。她压在他的身上,亲吻着他脸上依稀的泪痕。他的身体一僵,接着激烈的回应起来,反身压在她的身上,挚热的唇寻找着,唇、眼睛、耳朵,头发。陈雪混身一阵颤栗嘴里忍不住轻轻呻吟,完全陶醉在他的怀里。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仿佛是她前世的爱人,经过漫长的时光隧道,此刻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她们彼此陪伴、倾听,互相安慰、疼惜,她终于把他从一种压抑的仿佛要窒息的状态中解救了出来。
来吧!我的爱人。
他的动作渐渐地疯狂起来。他的吻顺着她的脖子向下,他的双手颤抖着,想去解开陈雪的衣扣,她却伸出双手给他解开领带,又解开了衬衫纽扣,轻轻地把衬衫脱到肩膀上,他结实的身体展现在她的面前。他的体格健美成熟,从骨髓里向外散发着热烈的雄性魅力。
袁晓天的眼睛里充满的**火焰燃烧着,他又抱住了她。双臂长而有力,胸膛温暖而结实,浓烈的气息让她沉醉而迷离,“雪儿,雪儿!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不离开你……”
“嗯……”
几近窒息的吻让她本能的发出醉人的呻吟,他的唇继续下滑,他舌尖轻轻拨弄着她衣服胸前的扣子。陈雪轻轻推开了他,自己把小衬衫解开,脱了下来。袁晓天觉得自己所有的血液都已沸腾了,面前洁净光柔的东方女孩式的身体,淡浅的粉红色的小小的**敏感着,呼唤着,他轻巧的解开她那根细细的皮带,她抬了抬身子,顺从地抽出了自己的躯体,那是一片多么的丰润细致的湖水呀,微微地起伏着,引诱着渴望和暴力。
他轻轻的将她扶起除去最后的衣服,紧接着用力抱紧了这具火热的女神的**,越来越疯狂地挤压,火山熔浆喷薄而出、汹涌澎湃。
“不要再来伤害我......”
一曲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的手机!两人一抖!不由的分开了,陈雪看了他一眼,抻出胳膊拿过来,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云明。陈雪合上了眼睛,按下了拒绝健,然后关了机。她拿着手机,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对着袁晓天笑笑,我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他读懂了她的意思,心里是只是一阵刺痛,他下了床,拿过了衣服给她披在肩上。她突然有一种很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不由自主的用手捂着脸小声抽泣起来。
“雪儿!”袁晓天抚摸着她的头发,“没事了,不哭了!”
“抱着我吧!”陈雪放下手机,又要把他拉回到自己身边。
袁晓天坐在床尾,低着头,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陈雪的心随着他的叹惜变冷,她转向了墙,小声的抽泣着。袁晓天一怔,过来紧紧地从身后抱着她,而没有继续其他的动作。一阵沉默过后,袁晓天情深意切的说:“我知道你以为我是偷情的男人,我告诉你,我不是,在以前我就是不得不出入那些色情场所,也没做过什么,我压抑着自己的**,只到遇到了你。刚才...对不起,雪儿!”又是一阵沉默,一阵唏嘘:“我也知道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可是我也不想强廹你做不愿做的事。”他将她的身体扳过来转向他,他坚定的看着陈雪,用手指的拔开她的乱发,托着她精巧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看着我!”
他的眼睛里只有真诚,已无半点**:“雪儿,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努力,我要让你爱上我,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陈雪在心底默默地喊着:我已经爱上你了。她将身体*向他,紧紧的贴着他。
“不要怕,我是不会做你不喜欢做的事的!。”
“嗯!。”陈雪点点头。她穿好了衣服,对他说:“你送我回去吧!”
“好吧!”他的眼睛中几多不舍,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送她下了楼。
一路上袁晓天开着车,没有说话。他看陈雪抿着嘴,一直在看着窗外掠过的模糊的风景。
到了学校门,还好没有关门。袁晓天打开车门,堵在门口对她说:“去吧!好好照顾自己,记着下次补课的日子呀,不过我不会打扰你的,可是我会想你。”陈雪推开了他,什么也没有说。她尽量走的很稳,不快不慢更不能回头,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溢满泪水的双眼。
再见了,我的爱人。
接下来的一周,陈雪给袁丽家去了电话,说自己不舒服,不能去给她的学生上课了。电话是刘欣接的,对她说知道了,让她好好休息,反正是刚开学一个多月,功课并不急。
刘欣学习回来了。
幸好......
她再一次见到袁晓天的时候,又看到了他眼中又怜又恨的火焰忽忽地在闪烁。她躲闪着他的目光,不再给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雪儿,是我!”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熟悉的声音。
“袁大哥!”
“叫我晓天!雪儿!”
“......”
“雪儿,我知道.......”
“别说了,我愿意的!”
“不是,我想说你会......会等我吗?”
“我......”
“怎么了?雪儿!”
“我想和我的男朋友提出分手了,过了年就要毕业了......”
“我明白,雪儿!这一周你好好休息,下星期天我去接你,好吗?”
“看看吧。”
陈雪挂掉了电话,心中感到一阵悲凉。毕业之前说分手是很多学生恋人的必然,可是真的割舍掉一份五年的感情说是容易做起来好难。她知道自己无法再向自己的家索取什么,只有*自己的力量为自己争取更好的生活,也是为了父母,也是为了那不争气的弟弟......
宿舍里的卧谈会又开始了,小敏已经正式搬出去和她的帅哥老板一起住了,却留下了再也说不完的一个话题。最后大家一致结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青春是女孩最关键的资本,要好好的利用哟!
分手是在一个朝阳刚刚升起的清晨,高云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觉得陈雪近来变了,没想到分手的时刻真的到来了,这么匆忙。
“为什么?”他望着那正在远去的美丽背影喊着。
陈雪没有回答,一直上了楼,一边跑一边喃喃着,没有为什么,要是必须有的话,那只能是因为生活。
当她这天晚上再一次跑回学校的时候,她却没有哭。
在女生宿舍的转弯处她想:他头上的伤厉害吗?怎么样了呀?
等大家都不说话了,陈雪躺在了洒满月光的床上,在想:他回家以后怎么向妻子解释呢?他们真的会离婚吗?这一晚,她没有做梦,她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寂寞,因为梦和现实还有着好大有一段距离,每一个有梦的人都是这样的。
同一个月亮给这个世界洒下了同样的光辉,只是不知道有几家欢乐几家愁。
别一处楼上,还有一个憔悴的人,只是袁晓天已经在沙发上睡觉了,他觉得事情并不严重。
当他赶到了医院里,他才明白妻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晚上他望着紧闭着的卧室的门,对自己说:也许是自己太好了,犯了一点小错就不会被原谅。怎么办呢?明天吧!明天就好了,妹妹明天就会来了,她一定会帮他的。
是呀,明天......应该是美好的。
明天一定有太阳,但不一定有爱情。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5:31
袁晓天在书房醒来的时候,又不早了。昨天玩了会电脑游戏,。白熬了半宿,其实什么也没玩痛快,以前喜欢玩的老游戏们都下架了,新游戏又是美女又是奴隶的,还真的玩不了。QQ呢也不行了,那个老号密码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索性申请了个十位新的,倒是加上了几个好友,女的,说不两句就没话了。有一个还是专业网聊,让他去一个网站,他去了一会,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呢,瑞星就提示这个网页有恶意脚本代码,他手一哆嗦,马上关了。又想看看小说,倒是找到了几个文学网站,点开了几本花花绿绿的书,也是什么一夜情呀风流和尚呀什么的,看来看去无非是男盗女娼,看看时间也过了半夜了,袁丽来转了一圈就一直也没再回来,她乐呵呵地和妈妈一起睡去了,那个卧室里的灯早熄了,看来冷战还在继续,索性不等了,关了睡觉。
电脑是他给妻子刘欣买的,作为护士,工作就是这样,忙起来整日整夜,闲下来又是一连几天。买了电脑上了网,娱乐学习都行。刘欣也没有什么爱好,上了网也一样,最多是在家做家务时开开电脑听听歌。袁丽大了以后到是无师自通,什么都差不多会玩了,有时间就玩一会,到头来电脑成她自个的了。
他听起刘欣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呢,于是就不怎么着急了,直到丽丽穿好衣服跑过来催他送她去上学。吃早餐的时候刘欣并不坐在桌子上,只是拿了女儿的书包放在了门口,提醒了女儿几句就回房了,还夸张的关上了门。
丽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看着他笑。
“快吃吧,当心迟到!”袁晓天瞪了她一眼,又提高了一点声音说,“今天你云姑姑就来了,中午放学也许就是她去接你!午饭回来有好吃的吃了。”
“噢!太棒了!我太想我云姑姑了,她肯定会给我带礼物来,对吧!”袁丽几乎在椅子上跳起来。
“别高兴的太早了,云姑姑会问你成绩的。”
“我不怕!”说着,袁丽喝光了碗里的粥,提上了书包就要出发了。
袁晓天上班正好顺路送女儿上学,当他赶到人大办公楼的时候,还没停好车,就看见朱家志和杨君从楼里走了出来。
“袁大哥,来了呀?”朱家志向袁晓天打着招呼,杨君也点点头。
“来了,你们去哪儿呀?”
“我送杨君去车站,他要回去呢,我说让他下午再走,他非得不听。”
“袁大哥,昨天住了一天了,晚上喝的不少,现在还难受呢!回去还有事儿呢!下次要来了咱们再好好聚聚。”
“也好,你去客车站吗?我正好去接人,我送你去吧,上来!”
“行!”杨君说着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小朱,你进去和张头说一下,说我去接我妹妹,一会就回来,有事就打手机。”
“好的!一定!放心吧!再见,杨君!”朱家志对已经掉过了头的车频频点着头。
“你去了吗?”车子驶上了新华路,袁晓天看了坐在身边的杨君一眼问道。
“去了!”
“她是怎么说的?事情没有转机吗?”
“没有,还有她妈妈也不会同意的。我们彻底完了。”杨君沉痛地摇着头,仿佛要甩掉这两天噩梦般的回忆,昨天**的下午也是梦一样的不真实,他想起了那朵开放在白色床单上的艳丽花瓣,激情过后她又是那样的绝情。昨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现在头还在发木呢!想想有点悲哀,又何必念念不忘呢,她也许已经依偎在别人的怀抱,谈笑风生,再也不会想起这个平凡的男人,曾经甜甜蜜蜜的陪伴着她度过好几年的大学时光,曾经信誓旦旦的说永远在一起,时间证明了一切,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现实面前摔地粉碎。他的心又痛了。
“她是个好姑娘呀!可惜了。”袁晓天叹了一口气。
“是呀!”
“别恨她!”
杨君没有说话。他在心里默念,不恨她!不恨她!怎么会有恨呢?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是那么的美好,更忘不了那妙不可言的感觉是怎样慢慢的消逝的。他在离去的车上黯自神伤着。
袁晓天看了看他,不再说话,打开了音响,一支遥远而忧伤的旋律,在狭小的空间里流曳,窗外秋风拂过,凄清悲凉,但又那样缠绵、那样激动。他希望这是一个梦,梦醒了可以恢复一切,可惜他明白已经做不到了。
幽深、哀婉、绵绵的忧伤水一样流淌着,车里的两人象两滴滴入了水中的血珠,慢慢地溶化开来。
火车已经进车站
我的心里涌悲伤
汽笛声音已渐渐响
心爱的人要分散
离别的伤心泪水滴落下
站台边片片离愁涌入我心上
火车已经离家乡
我的眼泪在流淌
把你牵挂在心肠
只有梦里再相望
是呀,就当这是一个梦吧!
总要醒来的。
沦州汽车站到了,他们走进大厅,里面倒也宽敞明亮,人行如织。燕赵大地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如今的沦州城里看不到击筑高歌的剑客了,人们为了生活来去匆忙。
杨君去买了车票,回来和袁晓天告别。
“袁大哥,我回去了,有时间到了南山一定要去我哪儿玩玩呀!”
“好的!你去吧,我妹妹也快到了。”
两人握了握手,杨君转身又朝进站口走去。伤心的城市,再见了。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了,只是由于时间尚早,他并不着急,在行李检验处停了一下,把包放在那黑色的传送带上,耐心地给一位“蹬蹬蹬”往外跑的小男孩让路,看到自己的包在X光检验机的另一端等着他了,就要往里面走,却感到必须要再看一眼刚才最后经过他身边的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俏丽干练的短发,精致简洁的风姿,好多目光在追随着她,但是这不是吸引他的因素。他的心和眼睛已经让刘影占满了,不会再去注目别的美女了,只是刚才这个女人,她刚才在他身边侧身经过时,那张清纯秀丽的面孔上,有着一种特别温和亲切的东西放射了出来。杨君转身一瞥时,她也正好转过了头。一双漆黑的眼睛闪亮着,在浓密的睫毛掩映下显得有些暗淡,象柳荫下的一潭清水,悠悠的目光友好而关切地在他脸上停了停,好象认识他似的。她一定是注意到了他哀伤潦倒的神情。在这短短的一瞥中,杨君还是察觉到了一种谨慎克制着的盎然生机,如秋叶在风中起舞留下的痕迹。这种生机流露在她的脸上,飘移在她闪烁的眼睛和那令人难以捕捉的嫣红樱唇轻轻一抿的微笑之间,象一道霞光在粼粼的水面上一闪而过。有一种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上满溢出来,通过了那目光,那微笑向外辐射着。他敢肯定她是在有意的遮掩着它,企图在眼睛中就把它熄灭了,可是这一道光芒却违背了她的意愿,象一道闪电透过了云层。
他觉得这正是他没有的东西,却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和刘影一样漂亮,却是另外一种的风韵,反正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杨君想着拿起了包,再回头时,她已经在门口消失了。能跟她坐一辆车就好了,可以多看她一会儿呢,刚一这样想,他又马上告诉自己,刘影是沦州最漂亮的女孩子。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5:49
袁牧云走出了出站口,站在台阶上扫视着迎面而来的人群,十月的阳光一点一点地,尤如落下的颗颗黄橙色豆子撒在车顶和车窗上。许多面孔,美丽或丑陋,苍老或年轻,离别或相聚,诚实或狡诈,纷纷到达或逃离这个始发或终点站,目光游离或呆痴,这里不是他们的舞台,更不是生活中心。这些匆匆的过客手里大多捏着一张小小的生活的副本,记录着一段行程,伴随着一路洒下的玫瑰花瓣,也可能只是随手丢弃的垃圾。
袁牧云在找她的哥哥,昨天已经说好了下车的时间,他应该早在这儿等她了。果然,她看到了马路对面正在和一个人说话的袁晓天。离的有点远,她没有招呼他,而是提着手里的兜轻盈地向哥哥走去。
袁晓天刚看着杨君进了候车大厅,就看到一辆奥迪朝他开了过来。他认得这是郭志强的车,忙弯下腰举起手来打招呼。郭志强看见是他,也停下车开门走了出来。两个都可以称得上帅气的男人站在一起相当的惹眼,一个朝气蓬勃,带着自信的微笑,一个成熟稳重,坦然而诚恳。
“你在这儿干什么呀?”郭志强问。
“我来接我妹妹,”袁晓天一边和他握手一边说。“她应该快到了,我还没打电话呢!”
“是牧云姐姐吗?她从北京直接来的吗?”
“是呀!”
“我好几个月没看到她了,那天去看奥运会开幕式时一起吃饭才认识了,倾城之貌呀,酒量也好,口才更厉害,可惜前几天去北京只是遇见了鹏飞,一块玩了几天,没看她。”
“你们肯定玩到一快去了,哈哈!”袁晓天递给他一支烟,“啪”给他点着了,自己也点上一支。郭志强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来。林鹏飞是袁晓天的妹夫,以前在家里干瓷砖、建材什么的,前年倒钢材发了一笔,就在北京开了一个装修公司,全家都搬了过去。
“鹏飞越来越能干了,别人都危机了,就他没事。”
“那不都是有郭书记罩着呀,要不光凭他哪有这个能力呀。”
“哈哈,这话不对,袁兄。鹏飞的潜力不可低估呀,还有你妹妹也厉害,各方面素质都很高,人又漂亮,要是她能帮鹏飞一把,那可是如虎添翼呀。知道她回来了,哪天我安排聚一下吧!”
“不必了,她还趟突然回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呢?”袁晓天说着,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妹妹是为了自己的事回来的,可是这事说出去毕竟不怎么光彩。
这时,袁牧云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哥!”她喊了一声,两个男人同时回头,眼前不由的一亮,都向她转过身来。
“怎么没看见你就过来了,才到的吗?”袁晓天问。
“是呀,你们光顾说话了。”牧云微嗔着说,旋即又笑了。
“不好意思呀,让我耽误了,没有迎接贵客!”郭志强马上点头笑着说。
“这位怎么看着眼熟呀!”牧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哥哥,对郭志强也笑了一笑。
“你真是佳人多忘事呀,我们在北京一起坐过的,那天多有冒犯,让姐姐生气了!你要是不记得我,就说明已经原谅我了。”无论是谁,看见了漂亮女人话都不少吧。
“我真的忘了,你是我哥哥的朋友,谈不上冒犯!你言重了。”
这时她已经想起这个人来了。那是8月8号吧,奥运会开幕的日子,林鹏飞在东方广场的天瑞酒店招待几位沦州来的客人,其中就有这位郭志强,坐在正座上。由于还有一位女士,林鹏飞打了好几次电话让她去陪一陪,说吃了饭就一起去看开幕式了。那天她心情并不是很好,哪儿也不想去的。主要就是让水云太冲闹的。水云太冲是她的一个网友,刚认识了不长时间,那是她们一个多月来的第一次不愉快。主要是水云太冲对奥运会的态度让她不怎么同意。其实也不能怪他,作为一个奥运场馆的普通建设者,做了那么多事,奥运会开始了,他们回家了,心里毕竟不怎么舒服,说两句就说两句吧,为什么还牵扯上她呢。那话说的多气人,什么去看奥运会不分中外男女,只分两种就是上等人和下等人,也就是穷人和富人。她本来说要去看开幕式的,票早就买好了,花了二万多,倒也不贵。可是他却说了开幕式不看也罢,看了更生气。因为搞的越成功在他看来就越失败,除了劳民伤财,奢靡无度,好大喜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明中国缺乏创新,更缺乏创新的精神和思想,说到低这是文化的终极力量。又说什么,更可恨的是有一些人掌握了太多的钱和权,热情好客的优良传统就成了大把的烧钱吧,死要成子,想象力又不足,只能用钱来凑吧。恰恰完全展现了中国现代文化低俗、腐朽、没落的阴暗面。她不想和他争,只是心里很生气,说他不爱国,是上只吃了酸葡萄的狐狸。他大怒,说了句,快去看你的开幕式吧就下线了。她对这些话记得很清楚。
“想起来了?”
郭志强还在一边看着她,知道她已经想起了那天酒桌上的事了。
“那天呀,想起来了,是我心情不好,怠慢客人了,应该道歉的是我呀,不过过后一直没碰到郭先生,今天不期而遇,我正式说一声对不起。”牧云说了,颌首低眉,带着一弯浅笑。
“不敢,不敢!”郭志强竟然手足无措起来,“过两天姐姐没事,我做一回东,行不行!”
“我也许呆不两天就回去了,有机会还是你去北京吧!怎么又喊姐姐了?”
“哪......”郭志强尴尬地笑着。“哪......嫂子一路上辛苦了,快随晓天回去歇息歇息吧!我有事,先走了,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最后这句话他是和袁晓天说的。他领教过眼前的这位美女的厉害了,不想再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了,又客气了两句,钻进车里走了。
“刚才你们说的什么事情呀?我听地可是一头雾水。”袁晓天发动了车,对坐在身边的妹妹说。
“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多月前吧,在北京一起吃饭,他想灌我酒,我不喝,他说的不怎么好听了,我也没说好听的。”
“这事也就你做的出来,在沦州没一个人敢和他这样。”袁晓天看了妹妹一眼。
“你也这么说,他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花花公子吧,仗着有点权势罢了,成土皇上了?”
“你不懂呀!”袁晓天不再说话,专心开着车。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
“那天晚上真的不愉快,我谁也不理了,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后来也没去看开幕式,他回来就又和我吵了起来。”牧云还想说说这件事。
“吵起来了,这事也不能怨鹏飞,郭志强是不能得罪的。”
“得罪了怎么样?刚才你看他的样子,还要向我道歉呢!哼!”
“你呀你!”看着牧云噘着嘴假装生气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真拿这个淘气又可爱的妹妹没办法。漂亮就是硬道理,看看历史上的每一个时代,漂亮女人都不怎么讲理。
“我送你回家吧,你还是先办好的我事吧!”绿灯总是让人高兴的,希望妹妹马到成功,给我亮一亮绿灯才好,袁晓天这样想着。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0 00:26:11
“到底是怎么回事?”牧云说话时短发一甩一甩的,她歪着头看着哥哥,“你真的做什么了?”
“我没有!”袁晓天说,由于说的太急了,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什么。牧云笑了笑,她太了解哥哥了,多年的官场生活给他披上了一层外衣,可是并没有改变他的灵魂。
“我是常在河边走,总也不湿鞋!”
“那为什么嫂子生这么大的气,这是你们第一次公开吵架吧?”
“这倒是。我就是了因为这个才苦恼呢!没有不偷腥的猫,也许我已经做的太好了,这次才显的十恶不赦!”
“那女孩呢?你们还有来往吗?把事情全部告诉我。”
“没有来往了。事情是这样的。”袁晓天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妹妹。
到了楼下,牧云说:“我自己上去就行,他不是在家吗?你去上班吧!午饭等电话!”
“全都*你了!”袁晓天说着,轻轻地出了一口气。他相信妹妹的能力,只是这样对待陈雪是不是不公平呀?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他转了过了车,看妹妹正在楼梯上向招手呢,让他回去时慢点。
“知道了,你上去吧!”他答应着,右脚踩下了油门,车窜了出去,拐了一个弯,车子慢了下来。
袁晓天掏出了手机,按下了几个数字,“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一个甜美的电脑女声传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关机了?也许正在上课吧?他把手机装进了口袋,拍了一下方向盘,开着车走了。
牧云按响了哥哥家的门铃,正坐在门口一边洗衣服一边等着她的刘欣连忙手中的衣服放回水盆,跑了几步脸上带着疲惫和惊讶,打开了门。
“这么快就到了呀?”
“是呀,嫂子!”牧云欢快地叫了一声,刘欣有些慌乱地答应着,又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接过了小姑手里递过来的东西。
“这是给丽丽买的书和文具,这件衣服是给嫂子您的,46号的,还不知道合不合适呢?”
“你花这钱干嘛呀?我又不是没衣服。”
“您的是您的呀,丽丽上学去了呀?”
“是呀,她临走的时候还念叨您了呢?进来呀!”
“是嘛!一会我去学校接她!”她说着,随着嫂子进了屋。
“嫂子,你都有黑眼圈了。”把衣服放在了床上,她们挨着坐下,牧云拉着嫂子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
刘欣刚才还在想牧云来了会和自己说什么呢?其实这件还没有一个人正式地和她谈过,昨天爸妈,刘影都没闲着,好象也顾不上她了,这让她更感到了自己的悲哀,几乎要完全沉浸入这场深不见底的苦难之中了。没有人理解她,牧云来的正是时候,要不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她又希望她快点来,好让她结束这场苦难,可是一想自己要把心底的屈辱告诉她,这种屈辱的制造者的妹妹,又生起气来,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样看自己呢。她没说话,只是看着牧云,等她说出一些虚伪的冠冕堂皇的话,与其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嘲讽呢!
她会说什么呢?
“他全都告诉我了,我很难过。昨天他打电话时告诉我时我就想过来,鹏飞不在家,浩浩没人管,昨夜我安排好了就过来了。”
她脸上悲戚表情是真诚的,她站了起来又坐下,*刘欣更近了些。刘欣坐着没动,她脸上已经堆满了伤感和自怜。“你别安慰我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打击有多大。”
“那你想怎么办呢?”
“不过了,离婚,我想过了,我真的无法同一个感情的骗子在一个屋顶下生活下去,只是丽丽,可怜的孩子,那也没办法了,我不能让孩子受到他的污染。”
“我知道,我虽然是他妹妹,嫂子,咱俩差不多大,你比我大一岁,那时咱们就是好姐妹了,我不想替他向你说什么,我也不是安慰你,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我是来看看你。”她拍了嫂子的手好几下。这只手是凉凉的,有些颤抖着。“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
“说!迟早要说的,你知道我的家庭,我的爸妈对我和刘影管教很严,小时候是好学生,长大了好好工作,在家里要做一个贤妻良母。我一直就是这样做的,可是晓天...他总是有事瞒着我,从来不对我说说心里话。我知道他也不容易,我工作忙,他自己在家管孩子,工作也不轻省,我知道他辛苦,所以一到家就尽力多干活,他也常常在外面吃,有时回来的也很晚,可是我从不怀疑他什么,我对小田说别人的老公都有问题了你哥也不会,可是,忽然一下子就这样了,我的心冰凉冰凉的了。你想想,我收到那封短信还以为他和我闹玩儿呢!本来好好的,突然一些这么可怕的事情来到了面前了,让谁谁受的了?我以前还以为自己很幸福呢,看看现在,真可笑。要不是那短信,我也许还被蒙在鼓里呢!”刘欣停了一下,在看牧云有什么反应。她见牧云正认真地听着,关切地望着她,就又说了下去。“太可怕了,你想象一下,他一边装着若无其事,骗着我,一边和那个家教眉目传情,还有电话短信。谁也受不了,你是无法想象的。”
“我能想象!能理解!”牧云赶忙说。
刘欣对牧云摇了摇头,“我算把男人看透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都一个德行。他也是这样,我还以为他多么好呢!我回家了,他就没去我家找找,要不是小影有事,我才不回来呢!那样他就美了。”
“唉,可怜的嫂子呀,你真的想错了,在路上他一直和我谈,垂头丧气地,看他的样子我都心痛了,你也知道他是个好人,做了错事自己怕的要死。他说自己天天送丽丽都不敢看孩子的眼睛,那么纯洁和善良的眼睛,让他心里很难受,还有,最关键的,他看不得你痛苦,因为...他爱你!你甭这样看我,真的,他是一个含蓄的男人,不懂地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正是这样,你才做了让你伤心痛苦的事,其实他和你一样痛苦呢。不,他比你还要痛苦,那是一种无处倾诉的痛苦呢!”
“他痛苦?他才是一幅胜利者的模样呢?昨天晚上还玩了一通游戏呢,连屋都没出。”刘欣想到了他的脸上那无所谓的表情,“我一想起他抱着她,就在外面的门口那儿,我就浑身发冷。”
“他那是喝多了,真的,真的,他对我说了,那时他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了些什么?”
“他是知道的,”刘欣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他知道那个女人年轻、漂亮,我已经人老珠黄了,哪个男的不是喜新厌旧,她们在一起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什么不解风情呀什么徐娘半老呀,呜呜。”她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牧云也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和她一起抖动着。
“我恨死他了!”刘欣抹了一把眼泪说,“牧云,我应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我觉得你要冷静地想一想,别把事情强加上自己的色彩,我知道一点,他是个好人,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其实要不是他亲自告诉我,我也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当时我看他很可怜。可是,现在,我看到了你的处境,嫂子,我也是女人,也是一个母亲,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我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她又强调着,“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还能原谅他吗?如果他能做地和以前一样好!”
“不,我不能再接受一个肮脏的人。”
“你都当上护士长,在医院这么多年了,你也清楚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我可以保证地说,他和别的男人相比,还是干净的,对吗?”
刘欣不说话了,只是还在抽泣着。
“嫂子,你好好想想,你们俩刚结婚时多好呀,那天你的那些送嫁的朋友多羡慕你呀,事实证明她们是对的,这么多年了,你们恩恩爱爱的,他一说起你,就是满面红光,眉飞色舞,我那时还笑话他呢,你可是他的初恋呀,当学生时他和女生说个话就脸红。他是爱你的,一直爱你,这次是喝酒了一时冲动......”
“他们男人天天喝酒,也就天天冲动呀!”
牧云这时并没有听到她的话,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云水太冲,因为有事,昨天她没上线,也没告诉他自己要出门,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
“他要是还冲动呢?”刘欣再一次看着牧云问。
“噢!噢!他不会了,他.......”
“我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是你是我,或者鹏飞...比方说,要是出了这种事,你会原谅他吗?”
“我也......不,我会原谅的。”牧云说,她深思了一会说:“我会原谅他的,可能要有一个过程,可是我会原谅他的,只要他能痛改前非,我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会和他好好过日子。”
“就是原谅就能不能再计较了,不能把一个事当作一辈子的把柄吧!和你说了这一会儿,我心里好受多了。在北京的怎么样了,这一闹金融危机,什么行业也不好干了。”
“还行吧,你们医院没事呀,不管闹什么也得活下去呀!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吧,行吗?”
“愿意打你就打,正好让他把丽丽接回来!”
“丽丽我去接就行了!”牧云高兴的说。她不辱使命,高兴地拉起了刘欣,让她试试衣服。
“谁说我嫂子不漂亮呀?”女为悦已者容呀!你要守住自己的阵地呀!牧云在心底说着,想起了哥哥家有电脑,能上网,她更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