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2:34
杨凡像一只受伤的,无依无靠的小鸟,孤独的躲进自己的小窝里。哪怕这里比外面的风雨更大,但最起码这里能给她心灵上最大的安慰,虽然只是暂时的。杨凡一进家门迅速把门窗关好,一跤跌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她太累了。就像是游过一条十几公里长的河,此刻她正趴在岸边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会哪怕有一辆坦克开过来,她也再没有一点力气挪开。梦里,他被阿魁追杀。阿魁拿着一把锋利的剔骨尖刀穷追不舍。杨凡拼命的跑,前面的路始终没有尽头。阿魁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即追她不上,也不能被她拉下,杨凡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累的口吐白沫。即使不被杀死也会被活活累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杨凡从睡梦中惊醒,太阳已经西下,她竟然睡了一天。“喂,哪位?”杨凡疲倦的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却沉默了。“喂,哪位?”杨凡又问了遍。过了好一会电话那头才说道:“你昨天走的好快啊,你的裙子还在我家里。”是阿魁的声音。杨凡“啊”的一声惊叫,将手机摔了出去。手机撞在墙上,随即弹在地上。杨凡缩在床上的角落里不住的发抖。那手机离她近在咫尺,她却不敢去拿。杨凡突然站起来冲到垃圾桶跟前翻找起来。她找的是王小飞临走时给她的那张名片。王小飞接到杨凡电话时正在吃饭,电话那头只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我有重大案情汇报,我随时有生命危险,请你尽快来我家。”那边着急的都没有报上名字,要不是王小飞认识杨凡的声音他都不知道该去谁家。当王小飞时看到杨凡时,被她的样子惊呆了。一天看前看到她时还好端端的,等过了二十几个小时就变了一副模样。左半边脸上肿起了一大块,又青又紫,本来大大的眼睛现在却肿成一条缝,披头散发的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如果她这个样子夜里外出,肯定会吓死几个有心脏病的患者。王小飞倒了一杯水给她看着她喝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凡可怜巴巴的看着王小飞道:“对不起,王警官,我骗了您,我对您撒了谎。”王小飞皱了皱眉:“是吗?”杨凡道:“恩,其实我早就见过阿魁,啊不是,是谢小魁。”杨凡生怕王小飞不知道阿魁是谁。王小飞“嚯”的一下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王小飞正在为找谢小魁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此刻听杨凡说出这句话,真是说不出的激动。杨凡道:“是的,在清远山上遇见杀手时,要不是他的出手,我和你早已经死了。那次是我从家里出来后第一次见到他。第二次是在林青的墓前。第三次是昨天晚上。”杨凡说着指着脸上的伤痕道:“昨晚见到他后就被他弄成了这个样子。他要杀我。”杨凡接着把从小到大和谢小魁的关系,事情一一说出。但有一些事情她还是忽略没提的。比如她吸毒。谢小飞听完杨凡说完,道:“太好了,他在哪,你现在马上带我去。”心里对谢小魁存了一丝感激,原来他曾救过自己一命。但杨凡并没有说如果不是她的阻拦,当时阿魁把他也杀了。王小飞没打算叫刑警队的人。因为他想亲手抓住谢小魁。最关键的是,他害怕如果刑警队的人跟去,谢小魁反抗的话,他们会开枪。杨凡听王小飞让她带路,一下子惊恐起来,颤抖的说道:“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我害怕。”王小飞道:“你就不怕他再来杀你?如果我抓到他,你就什么也不用害怕了不是吗?”杨凡想了想咬牙道:“好吧,反正有你在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是吗?”王小飞道:“那当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汗毛。”杨凡点了点头进卧室去换衣服。心里却在想:万一你要是一口气都没有了呢?长话短说。经杨凡带路,王小飞很快就开车到了昨天晚上阿魁带杨凡来的那个村子里。可另他们失望的是那所房子还在,可却早已经上了锁。看来阿魁早已经跑了。这个村子白天还是很热闹的。一些坐在石头上的村民看见一辆警车停在那所房子门前,都好奇的围过来观看。一些好事的村民上前搭话:“警察同志,您这是在办案吗?”其实在来时的路上王小飞的心情就已经平静下来,他早就想到谢小魁已经逃了。本就没报多大希望。来了果不其然跟他想的一样。但能到他住的地方找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见有村民过来说话就问道:“这个房子里住的人呢?”“哦,您是说老沈头啊,他十几年前就死了啊。”有些村民附和道:“不错,不错,我就知道老沈头不是好人,你们看,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还有案子被翻出来。”又有村民道:“十几年前他和他儿媳妇通奸,被他儿子砍死了。”村民左一句右一句听的王小飞心烦意乱,道:“这个房子就没别人住过吗?”“没有!”这一次却是异口同声。这句话一说出来王小飞和杨凡都是一惊。“你们肯定没有人住?”王小飞问出这句话,眼睛却是在看着杨凡。“绝对是没有人住的。”村民这样说,杨凡却说:“肯定是在这里,我绝对不会记错的。”王小飞道:“不管有没有人住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说完找村民借工具要撬门。好事的村民对这样的事到也乐于帮忙,不一会门就被撬开了。令王小飞失望的是房间里里外外都找过了什么也没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房间里并没有灰尘,证明的确有人住过。但住的那个人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杨凡盯着着王小飞:“那我怎么办?找不到他我怎么办?”王小飞道:“我们暂时会派人保护你的,你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抓住的他的。”王小飞回来的路上一直再想,他会到哪呢?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住在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呢?这件事他必须要向队里汇报了。估计队里会全力搜捕谢小魁。王小飞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2:58
岳铭总算是露出了一些笑容。原因是他听到了这些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谢小魁还在本市。王小飞预料的没错,他和岳铭汇报了这件事以后,岳铭果然下了命令,为防止谢小魁逃跑,全市通缉谢小魁。从市到县的警察都行动起来,对外来人口进行严密排查。这期间为确保杨凡生命安全,岳铭特意安排她住在了刑警队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十天过去了,神出鬼没的谢小魁在这样严密的搜捕下竟然没有浮出水面。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谢小魁在警方搜捕他之前已经逃离了本市。这十天来王小飞的日子的实在是不好过。胡子长了也不刮,满脸的憔悴。岳铭看在眼里,但也没什么好说的。杨凡住在刑警队里十天,身上的毒品很快没了。人都在忙着抓人,竟然谁都不知道杨凡在刑警队里吸毒。眼泪,鼻涕,哈欠连天,没了毒品杨凡等于没了灵魂。让她住在刑警队里但毕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杨凡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偷偷摸摸的跑回了家。十天了,家里没人打扫,桌子上已经落上了厚厚的灰尘。杨凡不敢再多呆片刻,直奔卧室。拉开床下的抽屉,杨凡顿时傻眼了。她明明藏在这里的海洛因竟然不翼而飞了。杨凡像一只泻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不死心又把卧室所有的角落都翻了一遍,依然不见那袋海洛因。杨凡彻底绝望了,她身上已经没有钱再买毒品了,哪怕是最廉价的。没有了毒品,她只有死路一条。她尝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就当杨凡准备离开的时候,卧室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找这个吗?”在那个人手里不住晃悠的赫然是一袋海洛因。杨凡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蹦到了床上。她听出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阿魁。“你怎么会在我家里?”杨凡惊恐的问道。“呵呵,说来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躲在你这里,恐怕我现在已经在刑警队里录口供了。还好你冰箱里可供吃喝的东西挺齐全,我到是也没怎么饿肚子。”阿魁说完得意的笑了笑。“你专程在这里等我?”“一半是。”杨凡没有了毒品本已经绝望,现在被阿魁堵在了家里更是万念具灰,闭上眼睛说道:“再次落到你手里,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只求你看在小时候的份上,给我个痛快的,别再折磨我了,我已经受够了。”阿魁盯着杨凡略显苍白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你?”“你......你不肯?”阿魁道:“我并没有说我要杀你,你干嘛非要求死呢?”杨凡气极反笑:“哈哈......可笑啊可笑,谢小魁,你知道吗?你这样惺惺作态让我感到恶心。那天晚上不是我走运的话恐怕你现在已经把我分尸了吧?”谢小魁的表情好象真的一无所知似的:“那天晚上我真的要杀你吗?我只记得我醒来你已经走了。不错我是恨你,但还没有到杀你的地步。”杨凡瞪大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阿魁道:“当然是真的。我本来三天前就该走了,但我无意中发现了你藏在床下的毒品。我想你肯定会找时间回来取,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想再看你一眼。今天我落难了,我不会拉你下水的,从今天开始,我们算两清了,从此视同陌路。话说回来原本你也不欠我什么,只是我一相情愿罢了。”阿魁说这话时眼睛看着窗外,那感觉很伤感。杨凡看着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魁,但杨凡一想到那天晚上的阿魁还是觉得浑身发冷。“阿魁,你真的肯放过我?你这是要走了?”“恩,人我已经看到了,这个城市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也该走了,这是你的现在还给你。”阿魁说着把那袋毒品放在了地上。这时后面又突然有人说话:“可惜你今天走不了。”阿魁回过头来。王小飞看着他的脸,长的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可惜他现在是一名警察,而站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罪犯。来人正是王小飞。原来他看到杨凡鬼鬼祟祟的离开警察局,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就偷偷的跟着她。杨凡进屋的时候太过匆忙都没来得及关门。王小飞本想上去问她为什么偷偷的跑回家。但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卫生间走出来,于是悄悄躲起来,也就听到了后面的那段对话,对那个人的身份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当阿魁转过头来时王小飞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阿魁的反应却出奇的平静,只是很尴尬的撮了撮手,低着头说道:“如果有可能我本想这辈子都不让你见到我的。呵呵,可惜,你很优秀。”王小飞惊讶道:“你早就知道我?”阿魁道:“也不是早就知道,你从清远回来我才知道的。不过我早就知道有个和我长的一样的弟弟,但不知道是你罢了。我之所以来这个城市也就想来看看你的。”不错,阿魁刚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王小飞正在另一个城市执行任务,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在清远的山上由于在山洞里阿魁并没有认出王小飞。可没想到初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王小飞看了看杨凡说道:“但今天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弟弟,如果你反抗的话.......”说到这王小飞扬了扬手上的枪道:“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我劝跟我们配合把事情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这才是你唯一的出路。”谢小魁苦笑道:“已经到了这地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说完双手伸了出来……天意如此,谁又能违抗?到头来还是王小飞亲自给他哥哥戴上了手铐。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3:15
王小飞亲手抓住了谢小魁,其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或者说是谢小魁甘愿被抓不想反抗。当天岳铭亲自带头审问谢小魁。一整天谢小魁一句话都没说。无论你怎么问他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任你说破喉咙他都是无动于衷。岳铭派刘枚去把齐大海的儿子领来,从监视器里那孩子一眼就认出了谢小魁,指着屏幕兴奋的说道:“那天就是这个胡子叔叔去的我家,咦!奇怪,他今天怎么没背着阿姨一起来呢?”岳铭看了看王小飞。那意思是说基本已经确定了齐大海被杀的凶手。只要让他开口那么很有可能就解开了所有的迷团。王小飞心领神会点点头。岳铭心里很清楚最有可能说服谢小魁的人就是王小飞。王小飞申请单独和谢小魁谈话,岳铭批准了。王小飞来到审讯室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那道沉重的铁门。坐在谢小魁的对面一言不发只是仔细的看着他。谢小魁连头都没有抬,他似乎能感觉到来的人是谁。“你和奶奶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还是王小飞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谢小魁抬起了头,干涩的笑了笑:“穷人有穷人的活法。”这是他从被带进来说的第一句话。站在监视器前的岳铭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王小飞:“我去看过你们住的房子,很简陋,显然你从小就吃了不少苦对吗?”谢小魁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我知道我还有个哥哥的时候,我是多么迫切的想找到你。”“是于公多一些呢,还是于私多一些?”“于私。”王小飞非常肯定的说。谢小魁点了点头:“奶奶活着的时候经常说起你,说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怎么样了。她死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你一面。他让我把她埋在北山上,让她死后也能看着南方。南方是你在的城市的位置。”王小飞心里一阵难受,毕竟还是血浓于水。“你来这个城市也是为了想看看我?”谢小魁道:“是的。”王小飞一时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沉默了一会谢小魁说道:“他们叫你来审问我?”王小飞:“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来也不是审问你,只是想跟你聊聊。”谢小魁:“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有空记得去奶奶坟前看看,爸妈的坟也被我迁到那里了。我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去给他们烧纸了。”王小飞:“这个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老实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呢?只要不是死刑在监狱里表现的好的话用不了多少年就可以出来了。”谢小魁:“我没什么好交代的。”双方又交谈了很久,但始终都没有涉及案子的事情。王小飞偶尔会劝一两句。但都没起什么作用。两个多小时后王小飞走出了审讯室。岳铭道:“很高兴你已经让我们迈出了第一步,只要他开口说话我们就有办法让他交代一切。”“今天就到这吧,大家忙了一天也都回去睡吧。”一夜无语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一轮接一轮的审讯。但使出浑身解数也都没办法让谢小魁交代一点。又到了晚上。就当大家多以为今天又白忙一场,谢小魁不会说什么了的时候,他突然要求见王小飞和杨凡。这可是今天突破性的进展,犯人主动要求见什么人是心理防线将要崩溃的表现。只用了二十多分钟王小飞和杨凡就坐到了谢小魁的对面。本来杨凡是不允许进入审讯室的。但事关重大也只能破例了。谢小魁:“能给我一只烟吗?”王小飞递给他一只烟,给他点上。谢小魁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神迷茫,仰头望着屋顶。王小飞知道这会只有耐心的等待。过了一会谢小魁扔掉烟头说道:“小时候家里很穷。只有几亩薄田勉强糊口度日。没钱上学,看着别人家的孩子都去念书我心里说不出的嫉妒。我总喜欢一个人坐在村口,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那里曾经有一个孩子的梦想。从那时起我便注意到一个人。后来渐渐长大了我发现我原来爱上了她。但是我自卑始终不敢对她说。我怕她瞧我不起。”说到这谢小魁看了一眼杨凡。杨凡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后来她走了。奶奶死后我便来到了这个城市。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傻小子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可想而知那日子会有多么的艰苦。我捡过垃圾,当过建筑工地的小工,卖过废品。直到后来我到黑市去打拳。也就因为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齐大海。他看中了我心狠手辣,不留余地,也不爱说话的性格,把我叫过去帮他的忙。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要我干什么,他只是让我帮他看歌厅。直到有一次他带我认识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林青。有一次他们让我干一件事,我当时拒绝了。因为我不想做犯法的事,打拳是迫于无奈,但杀人,我真的没想过。但看着别人身边有漂亮的女人,花花绿绿的钞票,我又何尝不羡慕和向往。于是我干了第一次。那是另外一家歌厅的打手。有一次林青带朋友去喝酒唱歌,他不知道轻重得罪了林青,他也就成了我杀手职业的第一个任务。当我用铁棍一下一下砸碎那个人的脑袋时,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在拔出来了。”谢小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王小飞也不禁为他的经历感到悲哀。如果从小有良好的教育,又怎么可能走上这条不归路呢?谢小愧想了想继续说道:“渐渐的由于我出色的表现和干净利落的身手成了林青齐大海杀手组织里的首脑人物。也渐渐知道了他们很多的事情。他们明着一个是房地产公司的经理,一个是一家夜总会的老板。但暗地里他们干的违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拐卖儿童妇女,卖淫嫖娼。最严重的还倒卖假钞和枪支弹药,还有就是我们这个杀手组织。也就是替别人杀人。有一次我看见她。”他手指着杨凡说道:“竟然和林青混在一起,当时我的心里像被人刺了一刀的难受。由于这个职业的特殊我们平时是很少允许外出的,更不可能明面上和他们见面。所以那时杨凡并没有看到过我。我在酒吧喝醉酒闹事,被齐大海臭骂了一顿,也就在那时我的心开始有些动摇了。这件事后不久我接到了一个另我难以置信的任务。委托人是林青,而要杀的人竟然是他自己的老婆。”这句一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连坐在监视室里的岳铭也猛的站了起来。没想到秦雪雅的失踪竟然是被林青派去的杀手杀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是不是和林青的死也有关系,马上就要从谢小魁的口中得知了。任谁也会激动不已的。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3:34
谢小魁这句话一说出来,真是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有想到林青竟然派人杀了自己的老婆,并且他还假惺惺的报警说自己的老婆失踪了。王小飞忙问:“那你们那次是在哪里见的面?酬金是多少?”谢小魁:“南城麦子胡同,他给了我三十万现金,说这件事一做完就让我出去玩玩,过个半年再回来。我心里总是放不下杨凡所以就没有走。”这句话说完杨凡又不自在的动了一下。此刻她真是想不明白像林青这种人当初自己怎么会爱上他,或许爱他的钱多些吧。杨凡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王小飞感觉果然没错,那笔记本电脑上的特殊帐单说的就是这件事。王小飞:“林青为什么要杀自己的老婆?”谢小魁:“听齐大海说是因为秦雪雅无意中发现了林青做的那些违法的事,她想劝他回头,林青不但没听还打了她一顿,威胁她如果说出去就派人杀了她爸爸。但后来林青还是不放心就派我去做这单买卖。那天是我这一生中最不能忘记也是最想忘记的一天。秦雪雅那绝望的眼神我到今天仍在脑海里浮现。我把她逼到墙角手里的刀随时可以结束她的生命。她看着我对我说:“我只想知道谁叫你来杀我的?”我楞在原地。她继续说:“难道我临死都没有权利知道谁想杀我?”我无奈的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她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悲惨至极:“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林青对吗?”我默许。心想:原来她什么都知道。我当时真有一种想放了她的冲动,如果她最后一句话早说出来我真的会放了她。当我把刀插进她心脏的时候她对我说:“告诉林青,我怀了他-的-孩-子!”可惜我的刀已经深深插进她的心脏。”这句话说完严密的审讯室里竟然无端刮起一阵阴风。负责审讯的人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阴寒。王小飞也感觉到了,神经质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什么都没有后问道:“你把尸体埋在哪了?”谢小魁:“郊区的一块荒地里。”王小飞:“把事情说完了你带我们去。”谢小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正因为我没走才有了后来的事情。不久后的一天齐大海找到了我,他问我:我是谁的人?我当然回答他我是你齐哥的人了。他夸我回答的好,于是他又给了我一个让我惊诧的任务--杀林青。”这句话一说完所有的人又都为之一震。王小飞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林青也是你杀的?”谢小魁:“不错。那天林青办生日聚会,齐大海事先让我藏在二楼宿舍区。由于传言闹鬼所以二楼一直没有人住。我们以手机信息为信号。当林青独自上楼的时候齐大海就用手机通知我,我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林青杀了,杀完后我依然藏在二楼,凌晨我才离开。”王小飞有一个地方不明白,于是问道:“如果是齐大海派你去杀林青的,那么他又为什么组织那么多杀手到处找凶手报仇?”谢小魁冷笑道:“他那哪是报仇,他是杀人灭口,除了我以外恐怕只有你身边的那个人知道海林夜总会所有的股份都被林青霸占了,说不好听的,齐大海也是给林青打工的。所以齐大海一直就想杀林青。这也是齐大海把我从黑市打拳的地方叫来给他帮忙的真正原因。他想找一个信的过的杀手。”王小飞转过头来看向杨凡,杨凡点了点头证明谢小魁说的没错。王小飞:“还有别的吗?”谢小魁:“都说了。”王小飞:“你确定你都说了吗?”谢小魁:“你不相信我?反正是死罪,我又何必隐藏那么一两个呢?”王小飞一拍桌子:“难道齐大海不是你杀的?”谢小魁:“不是,我为什么要杀他?”王小飞愣住,他为什么要杀齐大海?但是齐大海的儿子明明说是谢小魁去的他家。谢小魁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曾经梦到过杀齐大海。”王小飞忙问:“你说说当时梦里的情形。”谢小魁:“好象是我一个在大街走了好久,后来就进里一个小区里,找了一栋楼就钻了进去。我像是被什么支配着,我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是一个孩子给我开的门,那孩子长什么样我忘记了,不过当我看见齐大海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一刀杀了他。像这种梦我还做过很多个。”王小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所说的梦和现实的情况是一模一样。难道……难道他梦游杀人?这念头在王小飞的脑子里一闪,王小飞顿时觉得浑身发冷。王小飞定了定神继续问道:“那你再说说你其他的梦都是什么情况。”谢小魁想了想道:“好象杀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孩。”王小飞“轰”的一声坐倒在椅子上。心想:他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监视器前的岳铭却点了点头。看来最近无辜少女被杀案也找到了凶手。至此谢小魁交代了所有的犯罪经过,接下来等待他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去找到秦雪雅的埋尸地点,二就是等待法律的审判。看来事情就要结束了。所有的迷团也已经都解开了。可事情真的会就此结束吗?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3:54
第二天下午,王小飞、岳铭技术科的同志和法医还有谢小魁出现在了郊区的一大片荒草地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秦雪雅的尸体。此前已经通知了秦真。秦真痛失女儿,一下子老了很多。从警察局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但从他的步伐能明显看出他是多么的伤心。王小飞的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上次做梦醒来后出现在手中的戒指,他昨天晚上说什么也找不到了。他记得就扔在了房间的角落里。可是把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而现在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让他突然想起梦中漆黑没有尽头的路。由于事情过去很久了,谢小魁一时也找不到埋尸的具体位置。幸好警队带了警犬,不一会警犬在一处草地上狂吠。岳铭立刻叫人开始挖掘。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地下就出现了一具白骨。那具白骨蜷缩着,似乎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王小飞下意识的去看那具白骨的手,手上什么也没有。当那具白骨被法医装进袋子时,谢小魁竟然感觉到一下子解脱了。当一个冤魂重见天日,而罪魁祸首都已伏法,或许从此这件事就将了结吧。三天后法医作出鉴定,死者就是秦雪雅。秦真亲自来取走骨灰,当他临走时问的一句话让王小飞一口烟呛的连声咳嗽。“警察同志,你们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枚戒指?”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那手上明显有一枚闪光的戒指。岳铭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没有。”明天就要开庭了,谢小魁将要被审判了。这可能是他在拘留室呆的最后一晚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这或许是他这一生感到最塌实的一个晚上。他想了很多,感慨了很多。原来当一个人把心中沉重的包袱卸下来时,人会变得从未有过的轻松。铁门响动把谢小魁拉回了现实,灯亮了,铁门随即被关上。房间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谢小魁适应了一下刺眼的灯光后看清了来人:“没想到这么晚你来看我。”“因为明天就没有机会了。”来人冷冷的说。这人除了王小飞还能是谁。谢小魁:“你的样子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王小飞:“心里。”谢小魁:“为什么不舒服,是因为我吗?”王小飞不答。谢小魁突然看到王小飞手上戴了一枚戒指,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王小飞依然不答而是朝谢小魁又走进了几步。谢小魁看着他那闪闪发光的戒指突然觉得很眼熟。但怎么也想不到在哪见过。王小飞还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突然谢小魁猛的站起来向墙上靠去,指着王小飞颤抖的说道:“你……你……你不是王小飞……你到底还是来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寂静的夜里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一时闪电雷鸣,谁也没有听到拘留室的惨叫声……岳铭是早上接到电话匆匆赶来的。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满地都是干涸的变成了黑色的血迹。谢小魁被人活活的将头插进了床栏杆里。说是床栏杆其实就是一根铁管。谢小魁背对门跪在地上,那铁栏杆从左眼穿进从后脑勺穿出。现场的情况恐怖诡异。而最让岳铭吃惊的是拘留所有足够的证据说杀人凶手是王小飞。不错,昨天只有他一个人来过,他声称有重要事情要审问谢小魁,所以值班的警员才放他进来。可他走后第二天就发现了谢小魁被杀。监控录象里也的确出现了王小飞的身影,但最让人奇怪的是当王小飞要杀谢小魁时监控录象突然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铁证如山面前,岳铭还是不肯相信王小飞是凶手。这怎么也说不通。这个跟了他这么久的出色刑警,没有人比岳铭更了解他。况且谢小魁是他的亲哥哥,他又为什么下此毒手呢?昨天去现场时岳铭就觉得王小飞怪怪的,这中间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呢?这个消息一传出,刑警队一下炸开了锅。众说纷纭。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相信和他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的同事、战友、甚至是最好的朋友会干出这种事来。王小飞没有理由杀谢小魁,这是大家一致的意见和看法。岳铭不愧是老刑警了,很快稳定人心。是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王小飞。不找到他所有的疑问都将是疑问。可他的家里和宿舍里都已经搜查过了,没有他的人影。下午,一个人走进了刑警队。本来工作繁忙声音嘈杂的刑警队里一下子就没有了人声。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看着门口。包括岳铭在内。王小飞也感觉到气氛怪怪的,一步一步向里走,这时一向爱说话的小陈打破了僵局:“王哥,你怎么这么傻?你这是回来自首吗?”王小飞一愣:“你胡说什么?我回来工作,我自什么首?”小陈一吐舌头不在说话。岳铭道:“你回来干什么?”王小飞实在没想到岳铭也会这么问,这气氛实在让人感到压抑。“岳队,我……”王小飞还没说完岳铭已经给他带上了手铐。“对不起,感情不能代替法律。既然回来了就把事情说清楚吧。”王小飞大惊:“岳队?您这是干什么?”岳铭:“你不知道?”王小飞:“我知道什么?”岳铭:“你会知道的……”审讯室里一直不说脏话的王小飞此刻却连呼“放屁”。“岳队,您到底是听谁说的这件事,是谁诬告我?我跟了您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不了解我?”王小飞简直气的七窍生烟。岳铭:“我是很了解,也很相信你,但我更相信证据。更相信亲眼看到的。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那你能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哪了吗?”“我昨天晚上喝醉了,醒来后就在宿舍里。”“那你昨天在哪喝的酒,有谁给你作证吗?”王小飞:“这个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岳铭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小飞。王小飞:“您不相信我?”岳铭没有说话,而是让他看了那盘监控录象。王小飞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不错那录象带里的人的确是他无疑。王小飞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不住的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岳铭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想明白了就告诉我。”王小飞怎么也想不明白。昨天晚上他真的去了拘留所?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自己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连串的疑问想的王小飞头痛欲裂。岳铭让他想清楚,可他又如何能想清楚呢?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4:13
王小飞逃跑了。岳铭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监控录象没有录下逃跑时的影象,门窗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王小飞就这样奇迹般的凭空消失了。此刻的岳铭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如果王小飞不逃,一切都还留有余地,可到了现在王小飞无论如何也洗脱不了杀人的嫌疑了。岳铭气,气王小飞此刻为什么突然没有了大脑,为什么不想想逃跑的后果。岳铭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以前那么了解的一个人现在却突然变了,变的连他都不认识了。对王小飞进行了全省通缉,他的母亲哭的没了眼泪。丈夫死了,而此刻唯一的儿子也下落不明。或许作为一个母亲她更愿意她的儿子从此永远的下落不明吧。城市偏僻一角的网吧里,一身黑衣墨镜的王小飞仔细盯着电脑屏幕。闪烁不定的屏幕上有这样的文字:人们习惯说的梦游症,医学上称“睡行症”。是指一种在睡眠过程中尚未清醒而起床在室内或户外行走,或做一些简单活动的睡眠和清醒的混合状态。这类患者一般表现为反复发作的睡眠中起床行走,持续时间为数分钟至半小时。发作时,梦游者在睡眠中突然眼睛凝视起来,但不看东西,然后下床在意识朦胧不清的情况下进行某种活动。下床行走时,周围虽漆黑一片,但患者一般不会碰到什么东西,而且还行走自如。据了解,梦游者眼睛是半开或全睁着的,走路姿势与平时一样,甚至他们还能进行一些复杂的活动。梦游是一种奇异的意识状态,患者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与他人失去了联系。他们的情绪有时会波动很大,甚至说一大堆胡话,别人很难听懂。梦游时患者表情呆板,对他人的刺激基本上不作反应,也很难被强行唤醒。患者虽意识不清,但动作似乎有目的性似的,似乎在从事一项很有意义的工作。发作后多能自动回到床上继续睡觉。梦游通常出现在睡眠的前1/3段的深睡期,次晨醒来,对晚间发生的事茫然无知,完全遗忘……还有大量关于鬼怪传说的网页。王小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刑警队出来的。他只是下意识的想出去查明真相。等他醒来他就真的离开了。仿佛是在做梦,又好象从来未发生一样。他能做的只有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断的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谁也不会告诉他。不过这一切都与死去的秦雪雅有关。王小飞非常肯定的这么认为。从那次梦以后他就变了,梦醒后多了一枚戒指,而那枚戒指有非常足够的证据证明是秦雪雅的。而他得到这枚戒指时,秦雪雅已经死了很久了。这不能不让他联想到有鬼魂的存在。王小飞又看了看手上那枚不知什么时候戴在手上并且无法摘下来的戒指。一篇关于本市的文章吸引了王小飞的注意。大概内容是求神拜佛,本市最灵验的是寒镜寺。那有位德道高僧,名字叫什么惠光大师。本是类似于广告的东西,但此刻的王小飞已经没有其他的路了,哪怕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他也不能放过。因为他别无选择。寒镜寺这寺却有千年古刹的风范。悬山而立,林木葱郁,翠竹环绕,虽然墙柱有些朱漆脱落,但依然难掩其庄严肃穆。寺内幽静,香火缭绕。王小飞正要朝正殿走去,突然被一个小和尚拦住,只见他双手合十,口念佛号:“施主上香请随我来。”“小师傅,我不是来上香的。”“那施主到这里来干什么?”“我想求见惠光大师。”小和尚一愣随即说道:“师傅说今天会有客人到,原来就是施主您啊。师傅正在禅房等您来。”说着又念了一声佛号兀自朝前走去。王小飞赶紧跟在他身后。心里半信半疑,真有这么神,能算出我要找他?正想着小和尚已经在一所禅房门口站定:“师傅就在里面,施主请便。”说完低头离去。王小飞也没时间顾及礼数,推门便进。“阿弥陀佛,老衲等候施主多时了,请坐。”只见一个老和尚坐在正对门口的铺垫上,他的对面有一个空的铺垫,似乎早已经准备好,等候客人的到来。王小飞坐下问道:“您就是惠光大师?”老和尚长的慈眉善目,此时花白胡子颤动笑眯眯的说道:“老衲正是。”王小飞道:“大师您真的能算出我要来找您?”老和尚笑而不答。王小飞又问道:“大师也知道我来找您的目的?”惠光大师却说道:“沧海迷途,既已注定,施主又何必太过于在意呢?”“大师您……”王小飞刚要说话被惠光大师伸手拦住。“她前世因你而死,今生你因她而亡,一报一报,施主又何必强求。”王小飞被他的话说的糊涂了,忙问道:“大师,我不明白您说的意思。”惠光大师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还有个孪生的哥哥对吧?”王小飞点了点头,这时王小飞已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位老和尚却有高深莫测的佛法。大师继续说道:“你的生辰本是最阳刚之时,百鬼不侵,妖魔不近。可惜注定你有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他生辰属阴,此时辰正是阴阳相连之时,他如暴死,你便能继承他的这一能力,并有过之而无不及。说说吧,在你身边发生的一切,一个字也不要漏下。”王小飞也顾不得什么机密了,把这个案子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惠光大师听后点了点头,道:“不错,果然是她,她是你今生的克星。”王小飞道:“大师,你说的是谁?”“那你手上的戒指又是谁的?”王小飞低头看了看道:“您说的是她?那我该怎么办?大师,求您为我指条明路。”惠光大师摇头道:“本是注定的事我又如何能改变。鬼魂本存一口气,而这口气多为怨气,怨气越重法力越强。但并不是有怨气就可以超越三界。这就是你哥哥的能力了,你哥哥做为她的桥梁,而她死的地方正好能借助这个桥梁进入尘世,此为灵渡空间。本是极难出现的事情,一但出现了,不知道多少人要遭到惩罚。”王小飞道:“那她现在是不是在控制我。”惠光大师道:“她在你身体里,所以你手上的戒指无法摘下。在你身体里多一天,就多控制你一分,你哥哥又何尝不是被她控制了呢。白天还好,晚上你就很难在受自己的意志支配了。”王小飞赶忙跪在地上:“大师那我该怎么办?您也不愿意看到更多的人无辜的死去吧?”惠光大师道:“本是注定的事,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你知道真相,至于该怎么做那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这个鬼被关在你的身体里,她就和你是一条命,你亡她即亡。你生她即生。”说着拿出一颗佛珠递到王小飞手中道:“你把它挂在身上,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施主好自为之,这就请回吧。”说完闭上眼睛不在说话。王小飞突然明白了大师的意思,他仰天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叹下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惠光大师要他做的无非是四个字:玉石俱焚。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4:42
午夜,还是那么寂静,当人们都进入梦乡时,或许还有别的东西再活动。岳铭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接通了电话。“喂?”“是我。”“你在哪?”岳铭猛的坐了起来,电话是王小飞打来的。王小飞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惫。“岳队,对不起。”“我要的不是道歉,告诉我你在哪。”岳铭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岳队,时间不多了,能听我把话说完吗?”“好吧,你说吧,我在听。”“岳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吗?”岳铭怒道:“我可没时间听你这胡说八道,告诉我你在哪。”“不管您信与不信,我都要告诉您,我现在被秦雪雅的灵魂附体了,我很难再控制她了,她要报仇,她要杀杨凡。”“你在说些什么,小飞,听我的,回来吧,这是对你最大的帮助,说明一切,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岳队……我控制不住了,去杨凡家,快……我……”电话中断了。“小飞,小飞……”岳铭冲着电话大喊,可电话传来的只有嘟嘟声。岳铭又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冲着电话喉道:“立刻把所有人给我叫醒,王小飞可能在杨凡家。”被惊雷似的命令炸的愣在原地的张丰,随即反应过来,这是要抓王小飞了。岳铭带着人很快来到了杨凡楼下,她家的窗户亮着灯。岳铭小声说道:“大家小心,王小飞身上有枪,可能会有危险。但是不到万不得以,谁也不准开枪。”其实不用岳铭说,刑警队的人和王小飞的感情都非常深厚,谁也不愿意伤王小飞。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一辆车的玻璃被从天而降的物体砸的粉碎。是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岳铭大吃一惊,迅速向杨凡家看去,窗口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那个被从楼上扔下来的就是杨凡。可怜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王小飞还在楼里,岳铭立刻部署,制定抓捕方案,他带领张丰等六名队员上楼,其余人守住楼的出口。等他们上来时看见杨凡家门口的一个人影朝楼上跑去。岳铭认识那正是王小飞。七个人追到楼的顶层都站住了。王小飞背对着他们迎风站在楼的边缘。随时可能坠楼身亡。岳铭大吼道:“王小飞你别干傻事。”岳铭知道王小飞到了现在已经难逃一死,可他还是不想让他那么快就死,哪怕只多活一刻钟。王小飞不答话,身体却在痛苦的挣扎,不断的扭曲,终于从他的口中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你放我出去。”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时又听到王小飞的声音说道:“已经太晚了。”王小飞猛的回过头来。岳铭也被吓的退了一步。王小飞的脸完全变型,里面竟然有另外一张脸向外突出,挣扎。岳铭此刻突然有点相信王小飞此前在电话中说的话了。“小飞……”岳铭的话被王小飞伸手拦住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拦住她杀杨凡。”这句话是对岳铭说的,因为别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岳铭点了点头。“有机会去看看我母亲。”说到这的时候王小飞已经泪流满面,岳铭哽咽的点了点头。王小飞身体里的东西还在痛苦的挣扎,王小飞却已经点燃了导火线。王小飞做出了最后的选择。他全身都缠满了炸药,只有这样才能让身体里的东西灰飞烟灭。岳铭大喊着:“不要……”想冲过去,却被队员拉住扑倒在地。“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夜空。所有的事情到此也都将结束……
二十年后岳铭早已经退休了,那件案子结束以后,岳铭说自己身体有病提前退休了。现在的他已经两鬓班白。走路有些蹒跚。毕竟过去了二十年,岳铭干了一辈子刑警。而此刻他不过是一个老人。退休后的岳铭喜欢养鸟。上午十点,岳铭拎着鸟笼,哼着小曲朝回家的路上溜达。路上的行人很多。岳铭喜欢这样,拎着鸟笼,悠闲的散步,看着那些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突然一个低头匆忙赶路的年轻人撞掉了他手中的鸟笼,把里面的鸟吓的叽叽喳喳乱叫。“对不起大爷,没撞伤您吧?”年轻人将鸟笼捡起来递换给岳铭。岳铭本想斥责几句,可当他看见那年轻人的脸时,却惊的呆在原地不动了。“大爷,您没事吧?大爷……”年轻喊了好几声岳铭才回过神来:“小飞,是你?”年轻满脸疑惑:“大爷,您说什么?”岳铭赶忙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我叫江勇,是警校二年级学生。”“警校?你在警校上学啊?警校好,警校有出息。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大爷那您以前是干什么的啊?不会是个警察吧?”岳铭笑道:“不错,我以前是个老刑警,还当过刑警队队长呢。那破的案子可多了,说都说不完。”年轻人一听立刻兴奋道:“是吗大爷,那我以后可得多向您请教啊。”岳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算是朋友了,我家就在望中小区A楼603住,有空来我家坐坐。我也好久没和人聊过以前破案的事了。正好咱爷俩能聊的来。”江勇道:“那太好了,这是我的手机号码,给我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吧。”说着拿出一个小本,撕下了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岳铭也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从此这两个年龄差距如此之大的人将会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岳铭此刻在想,曾经自己是那么的伤心,王小飞的死给他的打击是那么的大,让他痛苦过好一阵子。可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早已经注定了,此刻他已经完全解开了心中留存已久的一个死结。心情也豁然开朗。曾经无数个夜空下,当有流星划过时,岳铭就许下同样的心愿。那就是希望另外一个世界里,自己惦记的人能够快乐的生活。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再见到王小飞。哦!不对,现在应该说叫江勇才对。岳铭突然想起了一首诗,于是喃喃念道:一片桐叶缓缓飘落,它被秋风撕碎没有悲伤:离开树梢并不意味着死亡,它怀念大地广漠一片苍茫。枯干的桐树没有寂寞,它等待雪花虽然没有芬芳;晶莹的雪花覆满它的枝头,冰冷易碎却把它素裹银妆。一只小鸟冲击蓝天,它被风雨抽打得遍体鳞伤。又一次站起在礁岩整理破碎的翎羽,向深邃的苍穹仰望。深深呼吸,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展翅高翔。它坚信那里才是它的家:看呀,苍鹰在那里飞翔。葵花不停的旋转它崇拜着阳光,沉重的花盘始终向着太阳。它的艰辛有目共睹,为了信仰也为了耔囊。冰冷的镰刀带来一阵痛楚,明月秋风为破碎的残肢感伤;然而它没有抱怨,因为那是另一个人的希望。用手中的笔赞美生活,我为人生的美好歌唱:用指尖跳跃的深蓝,为美丽的逝去感伤。晶莹的雪花在指尖消失无踪,深爱的蓝天只能抬头仰望;但我坚信,只要踮起脚尖,就可以更靠近阳光。一颗流星匆匆划过夜空,一朵昙花缓缓绽开在身旁。在那一刻前是那么渺小微不足道,装点夜空它用生命绽放。一块沉默的岩石擦燃了生命,它的生命就此变得不同凡响,因为它载着人们的祝福与希望,飞向天堂……今天是岳铭最高兴的一天。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在微笑。阳光下一个快乐白发老人消失在人群里……(全文完)
章胡凯(神)
发表于 2010-1-21 00:26:51
豫西山区。初夏。
蜿蜒起伏的山峦,山青林密。崇山峻岭中杀出一支头缠白巾的队伍,领头的大青马呼啸着迎面奔来,停立在三叉路口。骑手三十余岁,身着对襟夹袄,头裹白巾,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他两目炯炯有神地注视着前方。帅字大旗迎风招展。几位杆首赶上,在他的左右一字排开。各将身旁的旗帜上分别写着:宋老年、李鸿宾、邱占标、牛天祥。各队士兵衣着不一,武器也大多刀、长矛、土炮。
一小道上奔来一支二十余人的武装,旗帜上写着:秦椒红。枣红马上一位四十开外的红脸大汉策马奔至帅旗下,喘息未定说:
“白朗,张京兰回来说,启斌和义德等十二位兄弟到鲁山都被余统领给杀了。”
众杆首一听都惊讶不已。
“操他妈的余骗子,老子非亲手宰了他不可。”少顷,白朗又低沉地补了句“启斌和义德就是听不进劝,一听招抚就忘了自己,打了一年的交道还不知官军的把式?”
说话间,一匹快马奔来,跳下一年轻的后生,急切地走到白朗跟前说:
“大哥,明天张官要回家上坟,县大队护送。他已给各杆联系过不要截他,咱们截不截?”
白朗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咋不截?日他娘的,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少武,他们有多少枪,走哪条路?”
那个名叫少武的报信者回答道:“三十三条枪,走东北这条路。”少武把手中马鞭往右一指。
“好!”,白狼充满自信地说:“明天就在前边那条沟里收拾他。”
夜色深沉,月牙儿象一只小木梳斜挂在铅灰色的夜幕上。淡淡的月光映照着幽深的树丛。摇曳的树枝婆婆娑娑,将斑斑驳驳的亮点甩进黑黢黢的山洞里。
白朗躺在洞里的床上,两眼盯着洞外树梢上的弯月久久不能入睡。那惨淡的月色仿拂撒在灰布上的食盐,勾起他那往日的心酸之事。
那也是这样一个月淡星稀的夏夜,白朗和少武等一行十余人赶着牛车从会兴运盐归来。一心想着新媳妇的白朗,牛车一卸便直奔新房。谁知一进家门,却见娘正在床前哭着劝说他的媳妇,脸上的喜色一下遁去,忙问娘:
“咋了?”
娘和妻子仰起泪脸,妻子颤动着嘴肌羞辱难当,双手捂住泪脸扑在床上哭得更伤心了。
当白朗得知是妻子下午在地里干活被财主王真欺负之后,便二话不说,转身从案板上掂起菜刀夺门而去。气恨恨地摸到王家后院,悄悄地翻过院墙,见一偏屋亮着灯,便闯了进去。一见是王真的父亲正在抽大烟,便又转身奔另一间房而去。
刚刚睡下的王真听到响动,知其来着不善,迅速抽出枕下的手枪,朝窗外“砰!”地一枪,屋外家丁闻声奔来。
白朗见不成,急忙溜了出来越墙而出。
第二天,王真用钱买通了张县官,白朗被抓进了县衙。张官不容白朗分辩,就下令把其关进了牢房。
后来,妻子和娘卖了地去赎白朗时,素来也风流好色的张官还趁机强暴了白朗的妻子。
一天夜里,白朗带领少武等几个运盐的拜把子兄弟,杀了王真一家,然后拿走其家里的枪枝和土炮上山拉起了杆子。
张官带人未抓到白朗、少武等人,便将他们的家人抓进了县衙。大胆好色的张官这次竟然在公堂上心生邪念,再次要强暴白朗之妻,却被白朗的妻子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张官恼羞成怒,便上去撕扯白朗妻子的上衣,不料被对方抓成个血花脸。张官痛地嗷嗷直叫,冲着跑进来的手下人大喊:
“快把这臭娘们给我扒光衣服绑起来!”
愤怒绝望的白妻不堪凌辱,大声怒骂着挣出人群,悲愤地跳进院中的井内。
后来,白朗他们曾多次地找张官报仇都因对手防范太严而未成功。虽然个人大仇未报,但为人正直,好抱打不平的他,两年来一直在周边地区杀富济贫,为穷苦百姓出气、谋利,深受群众拥护。队伍也越来越大,很快便成了方圆百里的绿林豪杰。
“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白朗兴奋地翻转个身,从枕头下取出手枪擦了几遍之后方才侧身睡去。
待白朗被一阵鸣啭的山雀叫声惊醒时,洞外天色已经泛白。整个营地的面目隐隐约约地显露在晨曦之中。一丛灌木后边升起袅袅炊烟。白朗推醒身旁的少武,让他通知各杆吃饭后集合待命。说完,向着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
部队埋伏的地方是个非常理想的山谷。山谷两坡树木葱茏,碧绿一片,极适藏身。那沟底的小道曲折细窄,远出看去,活象一条灰褐色的小蛇。可谓车无双轨,马不并鞍,进着容易退着难。
太阳一秆子高的时候,一队人马簇拥着一抬轿子走进沟内。待那队人马全部进入口袋后,白朗“砰”地一枪击毙了骑在马上的卫队长。埋伏在沟前沟后和山坡两侧的人马腾地跃起,举着武器,高喊着“缴枪不杀!”,扑向敌人
白朗冲到轿旁,扯掉轿帘,一把拽出浑身筛糠的县官,把他掼在地上。命令身旁的少武道:
“把他的裤子扒掉,割掉他的臊棍。”
张官面如土色,抱着白朗的腿,一再叩头求饶。
少武二话不说,一脚踢倒张官,走近身旁,用刀挑断张官的裤带,顺手扒掉裤子。左手一把抓住张官下身那软绵绵的“家伙”。
张官双手抓着少武的手,哭喊着让给其留条狗命。
少武大骂一声:“混帐东西,还想求饶?呸!”,说完,用刀拨开其手,揪起他的“臊棍”,一刀给割了下来。趁张官哀嚎之时,顺手把那“臊棍”塞进了他那乌黑的大嘴里。
张官的小老婆和管家见状吓得一齐扑到白朗的脚下,连呼饶命。
少武一脚踢开正在身旁痛苦挣扎的张官,伸手提起管家的后衣领,两眼血红地正要举刀砍去,手却被白朗挡住,“算了,他们与那混帐恶棍不同,放他们走吧”
那管家急忙叩谢,而后向其女主人递了个眼色,说:“多谢白爷饶命之恩,我李斜子和小凤都是无家可归的穷人,我们原意跟你干,请留下我们吧。”
“好!你们起来吧,我答应了。”白朗说完又吩咐少武道:“问一下那些官兵弟兄,愿易跟咱们干的留下,想走的每人发点盘缠。”说完,冲着队伍一喊:
“走,杀进县衙去!”
路上,小凤不解地问李斜子:“你干吗要我们留下?我们跟他一个土匪混啥,何况还是我们的仇人?”
李斜子使个眼色,意思让她小声点。然后用那双又小又斜的眼睛警惕地扫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对她讲:“我们不留下来怎么为老爷报仇。你要用你的漂亮脸蛋去勾引白朗他们,离间他们,有合适的机会就干掉他们,尤其是白朗和那个叫少武的。他不仅杀了老爷,还差点杀了我们。这个仇一定得报。”
天下地一
发表于 2010-1-21 08:07:30
没人看 长啊
搁浅邂逅
发表于 2010-1-22 13:02:17
你的日志为什么写的总是这么长,这么伤感,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原来感情中受伤的人都是痛苦的.